他笑笑说:“别兹兰带走的人有七八千,的确不假,但是要分析这些人的构成,问题还会是问题吗?七八千人中,一半都是当初被他接来的士兵家眷,也就是老幼妇孺!而另一半呢?对抗这么久,别兹兰自己的部下只勉强剩下一千人了,其他都是后来增援的哈娣族人和三王子旧部。如今既达成和解,他们也就没有道理再和别兹兰走在一起。我们可以找那女人商量,把这些家伙都发回阿林娜提。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西蒙断然摇头:“不行,这样的话,说不定会让问题更严重!”
他说:“那女人身边的都是谁?从哈娣三姐妹就不可能让族人离开,而是紧紧抓在手里才会觉得安全!还有三王子的旧部,是,他们没有理由再跟着别兹兰,但却有充分理由跟着阿丽娜呀!归根结底还是要走在一起,真有变故还是要我们倒霉!而且,如果真的要求将哈娣族人发回阿林娜提,而他们居然同意了,那有可能意味着什么?他们是诚心接受呢,还是将计就计,反而借这群家伙通风报信,从阿林娜提搬来更多援兵?”
阿扎勒被问住了,莫哈朗格站起来说:“如果你一定要顾虑多多,那我来出个主意。调派哈尔帕的领地守军给你帮忙,以打消路上生变的顾虑。”
阿扎勒立刻点头:“我同意,调派五千人和你一同上路,这样还有问题吗?”
西蒙还是摇头,伸出两个手指说:“要打消顾虑,至少两万人!”
莫哈朗格吓了一跳,阿扎勒更是立刻翻脸:“领地守军一共只有三万,你一张口就要两万?你是开玩笑还是存心与我为难?”
西蒙理直气壮回应说:“将军是没去过哈图萨斯,还是没看过地图?从这里回王城,绕不开的必经路上,距离阿林娜提领界最近的地方不足一百里!哈娣族的老窝才是需要提防的大威胁、大隐患!陛下传达的命令,是要我务必将那女人带回哈图萨斯,可是将军你自己衡量一下,那女人身边的家伙,哪个不是猛如虎狼?他们有可能坐看她真的回去吗?就算她自己愿意,这些家伙能点头吗?到时候万一哈娣族人来个倾巢出动,无论如何要把她劫往阿林娜提,两万人?哼,够不够用都很难说啊。”
这下,连莫哈朗格都被僵住了,是啊,这份担心的确很有道理。
“那以你的意思,又该怎么办?”
西蒙朗声道:“拆解!必须把别兹兰的人拆解开来,我只能带妇孺老幼回王城,而对另一半能打仗的家伙……不如把他们派去米坦尼!”
二人吃了一惊,莫哈朗格满眼疑惑:“派去米坦尼?为什么?”
西蒙说:“纵然和解,别兹兰依然是个隐患,因此大人们不愿他留在这里,可是发往哈图萨斯,只要和那女人走在一起就是风险难料。所以我想来想去,要妥善解决,第一是把他们打发出去,第二是不能和那女人走在一起!要兼顾这两个条件,米坦尼就是唯一的去处!”
他说:“大人们想想看,这些家伙都是武将,陛下收服武将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要他们去征战效力。而现在能去的地方呢?这里,摩苏尔的恶匪已经退了;在南方,对抗埃及又是四王子把持天下,如果把他们派去,等于是在给四王子输送力量。因此只有派往米坦尼去对抗亚述。为国效力嘛,这个隐患完全可以放进战场,名正言顺予以消除。战死了,打光了,一个不剩也让人说不出什么?大人们可以从此彻底去掉一块心病,而对陛下,有家眷押在哈图萨斯也就等于有了筹码和保障,这是两全其美啊。”
西蒙笑了笑,接着说:“还有对这个女人,把哈娣族人和三王子旧部一同发往米坦尼,也等于是给她一道威慑。这一点我早就看清楚了,一两千条人命足以让她乖乖听话,只要控制住这个女人,就算哈娣族人真敢在半路动心思,她也一定不敢跟他们走,甚至还要反过来保护禁卫军!人命换人命,不想发往米坦尼的家伙遭殃,这就可以是交换条件!所以啊,这样一来,陛下的愿望、大人们的愿望,还有我们这一点私心,三者兼顾,何乐不为?”
莫哈朗格听出了意思,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直以来米坦尼就是旁库斯幽灵安插布防的重点,到了那里,就等于是进了手掌心。不管从哪一方的角度衡量,这都的确是乐见其成的美事。
阿扎勒当即表示赞同,莫哈朗格想了想说:“把他们送去米坦尼的前线好是好,但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擅自决定的,必须联络宰相,请求哈图萨斯的许可方能成行。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那个女人不答应怎么办?如果和她在这里对峙起来……恐怕又是领地生乱呐!”
西蒙转转眼珠:“这有什么难的,我已经说过,对那个女人,用人命要挟是最好的办法。伊尔坦邦尼的孙子、别兹兰的家眷,甚至包括她身边的阿尔,随便抛出哪个做筹码,还怕她敢不听话?而且,如果大人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让她把这笔帐记在自己头上,完全可以两边做好人,一切都推给哈图萨斯,说是陛下直接调动其它力量欲逼其就范,大人们除了好心劝一句,完全是无能为力呀。”
莫哈朗格迷眼打量他,很久很久才叹息道:“诡诈!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是如此诡诈之徒?”
西蒙面不改色:“大人客气了,只能说在禁卫军里混饭吃,也没有那么容易。”
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