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急,望月很着急!
她现在是十六岁,可是真算起来,她已经二十六了!
特别想嫁人!特别想嫁杨清!
也是不懂杨清和她同岁,也是大龄未婚青年了。他怎么就能一点都不着急,被她耽误那么多年,他也还是云淡风清……
望月还想睡杨清。
在婚前睡一睡,她好有个心理准备。并不是说如果睡得不好,就打算抛弃杨清。而是说杨清这个好能忍的性子……万一他不行的话,望月觉得自己得早做打算啊……
她心中琢磨着如何不动声色睡了杨清的事,还让杨清无话可说,寻不到借口挤兑自己。
然她心里想睡杨清并在筹谋的事,杨清是不知道的。他还天真地停留在跟望月互相了解的阶段。所以说呢,望月平时哄骗他,杨清总能发觉;然望月真正算计杨清的时候,往往是无声无息的,杨清必然上当。
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动情,杨清总是经验不足。
常被望月欺负。
当晚,望月提了一壶酒,过来找杨清夜谈。杨清正与洛明川说门派事务,望月提酒上门,看着洛明川,“这么晚了,孤男寡男,你怎么还不走?”
孤男寡男……
洛明川嘴角抽-抽,对这位小姑娘敬佩不已。他对望月居然不是杨清要收的徒弟之事还有些气恼,望月一刺他,他就有些没忍住,“我与杨师叔晚上待一起都不合适的话,你过来,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是更不合适吗?”
江湖儿女对此看得淡。
但普通百姓人家,姑娘家这种作风,可是要浸-猪-笼的!
望月瞥他,“这怎么能一样?我是你们师叔的女人。”看一眼杨清,“不信你问他?”
洛明川不信。
两人都转头,盯着杨清看。看师叔怎么说。
杨清想:又为难我。
话说得这么有歧义……什么时候你就成我的女人了?你是我的女人,你想表达的,到底是表面的意思,还是深一层的意思?
还有洛师侄。平时挺有大师兄做派,这会儿也被望月这小丫头激得一起闹。她多疯,你又多疯?
然后两个人一起看我,我又该怎么答?
杨清微笑看他们两人,建议道,“年轻人,不要这么剑拔弩张。不如你们打一架,谁赢了我就听谁的?”
才要我们不剑拔弩张,你转头就建议我们打架。
洛明川:“……”
望月:“……”
望月嗔恼看杨清:我打不过洛明川。
洛明川震惊看杨清:没想到你是这么不正经的师叔!师叔你怎么能说出这么随便的话来?
云门如江岩这样的小辈们,时常能听到杨清这种与面容完全不相符的玩笑话,都知道私下里,师叔喜欢开玩笑。然则杨清的脸太具有欺骗性,别的门派的小辈们,根本不能想象——这样一个本该高高坐在云端的人,居然能说会笑,喜欢逗趣。
杨清轻笑一声,“我开玩笑的。”
洛明川松口气,干笑,“哈哈,真好笑。”
深觉此地不宜久留,洛明川被杨清隐隐露出的另一面所震撼,僵硬着脸出去了,关门时同手同脚,逗得望月盯着他的背影笑。
人一走,望月就凑了过来,将酒壶放再杨清身侧的红木案几上,豪放道,“来,夸我吧!”
杨清摇头笑,她实在转移话题、进入话题的状态太快了。杨清还在酝酿,膝盖就被少女用手臂撑着了。他低头看一眼,再抬头看倒酒的少女。望月说,“借我靠一靠,不要这么小气。快夸我。”
杨清平静地看着她倒酒,说,“我不喝酒。”
“……你突然戒酒了?”望月倒酒的手停住,没发现他不能喝啊?
杨清说,“受了伤,戒嗔禁酒。”
望月长睫颤了颤,意识到自己的粗心。她心中有些怪自己,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呢?我性格实在太放了。我要收,往回收。然我刚开始收,还收的不够好。杨清有没有又对我失望?
他明明受伤,我明明知道,还照顾他这么久,都没想到他现在不能喝酒。
望月道歉,“我自己喝,把你那份也喝了。”讨好看他一眼,目光躲闪,“对不住啊,下次不会了。”
杨清微微一笑,说,“你想得开,做错了就会道歉。”
望月疑惑看他:在说什么?不该是说“没关系”吗?怎么突然就开始评价我了?
杨清:“我在夸你啊。”
“……哦。”望月笑逐颜开,觉得他夸得真是对。
喜滋滋地倒了两杯酒,清冽的酒液,两杯一起下肚。抬头,对目视自己喝酒的青年嫣然一笑,“继续。”
杨清就喜欢她这种不纠结的性格。
想了想,“你长得漂亮。”
望月被他夸得心神舒坦,给自己倒酒。
“本性善良。”
“……?”望月茫然着喝酒:我本性善良?我怎么不知道?
“心灵手巧。”
“……?”这个又是指的什么?总觉得杨清夸得好奇怪啊。她有心灵手巧的时候吗?他不会指的是她拿刀杀人时的准头吧?
“不怕血。”
“……”望月继续木然地给自己倒酒:江湖儿女都不怕血好么?这也算我的优点?
她仰头,可怜巴巴看他,“清哥哥,你是不是没话夸了?”
杨清笑着搂她入怀,抚摸她因喝酒而酡红的小脸,柔声,“有的。你让哥哥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