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卫钦钊快走几步拦住她。
见她许久不答,卫钦钊只好捡起放在地上的东西,塞进她手里:“衣服你若留着为难,取来给我便是,这里有些吃的你先拿进去,我知道你的丫鬟守着你没时间下山去买,以后我每天早上送过来些吃的,你告诉丫鬟,叫她出来拿。”
事实上是,他记忆虽然恢复,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言逡月,倘若秋儿还活着,那即便秋儿恨他一生,他也要不顾一切回到言逡月身边的,可秋儿为他送了命,又是言逡月动的手,那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再怎样不可一世,也知道秋儿的痴心绝不可辜负,不然与牲畜有何两样,更不消说逡月腹中已经有了那个王爷的骨肉。
吃下解药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已经害死了秋儿,不能再毁了逡月,纵是心中大恸,也只能自己受着。
可是言逡月有难,他又不能坐视不管,便日日在那石门前徘徊,想着若是她有危险,至少还有他能救她一命。没想到言逡月会半夜忽然开门,他慌乱之下第一反应便是躲开。
“秋儿已经置了些干粮,剩下十天是够的。”
“你吃那些干冷的东西,就不想着点肚子里还有孩子?
一句话说得言逡月哑口无言,她这些天一直用仅存的真气护住孩子,可她痛得一点胃口都没有,再怎样护他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你不要光想着推辞避嫌,秋儿的死是事实,就算我记忆恢复了,你觉得我是那种枉顾人家性命,枉顾你现在处境,一定要把心爱之人抢回身边的qín_shòu吗?”卫钦钊声色俱厉地质问,半晌回过神,觉得自己言重了,将语气软下来:“你走前这些天,我会一直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一定让丫鬟叫我,听到了吗?”
言逡月点点头,她不是绝情之人,曾经深爱过卫钦钊,无论怎样,他在她心里绝不会一点位置都没有,可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确定了对差爵的感情,他才是她现在心爱并想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所以就算卫钦钊不知何故恢复了记忆,她虽心中烦忧,却绝不会再动摇。
“谢过将军。”
卫钦钊喉结耸动,似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
***
“郡主,卫将军真的恢复记忆啦?”小丫头刚出门取了热乎饭菜进来,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怎么突然就恢复了?”
“我也不太清楚。”
若皈托着下巴,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那郡主你对卫将军他,还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想不想再和他在一起?”
言逡月微微摇头:“坦白讲,感情当然还有些,却绝不是从前那般,如今……故人之交罢了,你也不要胡言。”
“那就是对王爷死心塌地了嘛。”若皈嘿嘿地笑:“说起来,也不知道王爷去没去承嘉寺找您啊,若皈觉得王爷可什么都能干出来,万一去了发现您没在,您可怎么和王爷解释?”
“你不是已经去承嘉寺打点过了?差爵是通情达理的人,佛门重地,他不会硬闯的,而且差爵言而有信,他答应我不会去,我想他不会出尔反尔。”
“谁知道承嘉寺的和尚靠不靠得住嘛,不过郡主啊,一年多以前您还怎么看王爷怎么觉得幼稚呢,现在就觉得王爷浑身上下都是优点了是不是?”
“你取笑我啊?”
“若皈是替您开心,也替王爷开心。”这些年她一直陪着言逡月,郡主受了多少苦,一个人忍了多少事,她是最清楚的,现在只希望郡主快些熬过蛊朽,宝宝也能平安降生,郡主以后就一定会很幸福了。
无奈被夸得全身都是优点的某只王爷,早就按捺不住了,蠢蠢欲动地想去找言逡月。
“爱妃……”
随茗都习惯了,一进门就看见他家王爷生无可恋地念叨爱妃。
“王爷,您要是这么想王妃,索性就去找她吧。”
“可本王答应逡月了,在王府乖乖等她回来,她也说了,就算我追过去她也不见我,硬闯进去肯定又惹她生气,那本王不是太亏了。”
小王爷郁闷地又打了个滚。
等啊等,等了二十几天,小王爷端的是不想再等了。
“小茗子,快备马,咱们去接王妃回来。”
司空差爵前脚带着随茗出发,司空长亭那里后脚就接到了消息。
“二爷,凉王爷刚带小厮走了,奴才打听过了,是要去涵清湖一带找凉王妃。”
司空长亭放下手中狼毫,微微露出喜色,十四弟,不枉哥哥这段时间送了这么多思劳香给你点,你终于耐不住了,不然哥哥还真要想些其他法子带你过去。
思劳香倒不是催情之物,只能加重相思之情,他真没料到这个弟弟能忍到今时今日才出发,不过终究是去了敬曲山,只要差爵一去……呵,哥哥便只好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走吧,我们也去那敬曲山瞧瞧。”
***
“住持,我是来寻我娘子的,您可否行个方便告诉我她在哪间厢房斋戒,我好进去找她。”
“敢问施主,女施主的法号是?”
法号?小王爷有点懵:“我娘子她没出家,哪里来的法号嘛。”
“这位施主,来我寺斋戒,必要先取个法号的。”
“我只知道她俗家名字叫做逡月,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