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腾对刘建来说并不陌生,他见过白景腾,正因为如此,在白景腾亲自登门送上拜帖的时候,刘建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因为剪了劳改头,胡须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刮过,我的样子还是有些影响的,再加上我刻意伪装,低着头,脸上涂了一点粉底,让我的面容看起来要稍微显老一点,当然这种“易容术”属于最最低级的那种,如果熟悉的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我,但刘建手底下的人,却没有对我很熟悉的人,
出于不引人注意的目的,我们只带来了五个人,其余的人分散在四周围,以备不时之需,我站在最后边,白景腾在最前面,过了一阵,出来个中年男人,他大概是刘建手底下类似于管家一样的人物,审视着我们说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白景腾一般情况下不喜欢装模作样,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在漂亮女人面前他完全是另一种形象,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裴彩的姐姐裴璃,那个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的小美人,已经被白景腾吃到了肚子里,现在对他死心塌地,但在我看来,白景腾似乎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感情可言,他所追求的,就是男女之间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快感,当真正相濡以沫了,他反而不太喜欢,在这一点上,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渣,但所幸下手不多,我所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裴璃,白景腾现在就装出一副愁苦的模样,看着中年男人低声说道:“麻烦告诉建叔,我们都是跟着大哥从南方来的人,这一次大哥入狱了,北洪门针对我们,公司跟场子没了,什么都没了,到处都是资金漏洞,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没有办法,只能来投靠建哥,”
中年男人非常的警惕,别看白景腾说的可怜,但是他却丝毫都没有接纳的意思,反而冷笑说道:“投靠,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心怀不轨呢,”
白景腾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我们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们……”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如果是这样的事情,那么还是请回吧,”
白景腾如丧考妣,他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目光跟我微微交汇,然后叹息一声,颓丧说道:“毕竟是同门兄弟,建叔不肯接纳我们,那也就算了,可总不至于真的一点帮助都不给我们吧,现在我们是一无所有,在北方大哥不在,已经不知道能去哪了,希望建叔能给我们一点路费,至少让我们坐飞机回到江城,也不至于流落异乡……”
中年男人一怔:“你们连路费都没有,”
白景腾苦笑:“一言难尽,”
他没有找理由,反而让中年男人觉得可信,他看了看白景腾身后跟着的我们,的确是有一种落魄的样子,想到自己宅心仁厚的大哥,他心中叹气,说道:“等着,我去通报,”
十分钟后,他走了出来:“可以跟我进来了,”
我们一行人走进了刘家的大门,刘建这个人不缺钱,至少算是个富翁,所以住的地方也很不错,比不上裴家占地面积那么大,但也还算不错了,我们进去的时候,有人过来搜身,身上的家伙都被取了出来,放到一个托盘之中,中年男人一直看着这个过程,等到确定完成之后,才做了个请的姿势,
五分钟后,我们在客厅见到了刘建,不同的是,只有白景腾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跟他交流,而我们四个人,则是在不远处站着,专门有三个人看着我们,其中还包括那个中年男人,刘建在家里的时候穿着睡衣,戴着一副眼镜,头发也乱糟糟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没有半点凌厉的气质,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刘建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是被老家主一步步培养的,有了点成就气候的潜质,不过,也就是潜质而已,无论是心性还是心智,他都玩不过别人,不然也不会混的最差,
就比如现在,他居然真的对我们没有半点的怀疑,反而叹息一声,说道:“阿正的事情我也很遗憾,并且很愧疚,你们落魄的时候能想到我,这很好,至少能让我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我会为你们安排航班,离开长安的,以后不要来北方了,在南方好好过日子吧,”
他似乎有些疲惫,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这幅样子不是假象,他也没有必要在白景腾面前装模作样,我看了之后,对刘建的恨意倒是消散了不少,看来还是老管家从中作梗的缘故,不然事情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白景腾却没有我这么多的感触,他牢记着事前我们安排好的流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因为进门的时候经过检验,肯定是没有危险的东西,所有无人怀疑,他缓缓摊开,露出袋子里装着的茶叶:“这是大哥从建叔这里拿的茶叶,江城的雨前茶,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喝,就已经出了事,他进去的时候托付我们,专门将这个茶叶要还给建叔,毕竟从南到北,拿过来也不是很容易,既然用不到了,还是物归原主,”
刘建缓缓睁开眼,他捧着茶叶,双手颤抖,浓浓的愧疚让他心如刀绞,做这件事情,他是被逼上梁山的,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想过要害我,正因为他有良知,所以他时常会觉得懊悔和痛苦,就在看到茶叶的这一刻,他的痛苦到了极致,闭上眼睛,一瞬间陷入了恍惚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白景腾突然暴起,他速度极快,身手非常的敏捷,直接朝着刘建的喉咙而去,刘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