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可能是那年最忙的一天,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是两千三百,再辛苦些,老板哪里可能会给我们加工资,这么地,心里开始在忙碌中沮丧。
我们下班是晚上九点多了,莹莹和白忆拉我去一家大排档吃烧烤,,还点了一打啤酒,莹莹扬言说:“不醉不归。”白忆接话:“今天必须得喝死在这儿。”
你们一定不知道她们那晚为什么会这么地放纵,因为那天是情人节啊,而这两个女孩就在那天的前一天一个接一个地失恋了。
莹莹的男朋友是为了升职,和他同公司的女经理好上了,他们做那事儿的时候被莹莹撞破,结果是莹莹被甩。
白忆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男朋友没用,很没用,非常没用,极度没用,所以甩了他。但她依旧以一副被甩者的姿态来活着。
所以我说,爱情到底有什么可信的呢?
我并不擅长喝酒,象征性地陪了她们一两杯之后,我就开始一个劲儿地吃烤肉串,而莹莹和白忆,两个女人都以汉子的方式----一只脚踩着高凳,另一只脚踩在地上,各人手上拿着一瓶啤酒,划着拳灌自己酒。我对划拳什么的一窍不通,只是依旧奋力地吃着肉串,默默地看她们行酒令,或做些我不懂的手势。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这两个可怕的失恋女人终于是倒下了。
“莹啊,你说,你男人丢了你,你是不是特别难过啊?”白忆半醒不醒地戳着莹莹的痛处问,睡眼朦胧。
白忆本就长得好看,五官都称得上“极度端正”。尤其她那双眼睛最美,不论近看远看或是细看,哪怕是你匆匆一瞥,你也能感到那双眼里有一片星空在闪耀,散发着最诱人的光彩。
然而最让我羡慕的并不是白忆的那双眼睛,而是她的一头秀发,乌黑亮丽有光泽,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我的头发根本不似她一般乌黑柔亮,而是像枯草一样干燥,尽管我常常去理发店焗个油,洗个头,买了各种各样的洗发水、护发素,睡前头上经常抹些橄榄油,照样没什么成效。我老妈曾一再告诫我:“女人长得不好看没关系,但关键是得有一头漂亮的头发。”我妈长得一般,是混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但据说,我爸爸就是因为我妈那一头如飘柔洗发水广告梨女主角戴娇倩般的漂亮头发才对她一见钟情了的。所以,我从小就幻想我会有一头最美的秀发。
白忆的头发,此时凌乱地附在她醉得通红的脸颊两旁,不但不失了美感,竟还显得更有女人味,简直可以用“妖娆妩媚”和“风情万种”来形容,我想此时我若是个男人的话,一定已经硬了。
“啊----!我简直想杀了他!你不知道,我撞见他们做那事的时候,我…;…;我…;…;”白忆趁着磨牙的空档,换了一口气,又嘤嘤哭道,“…;…;我…;…;我…;…;谁会知道我有多难过!呜…;…;”莹莹趴下去又哭了一阵,许是哭够了,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凶狠的表情,抽出手来在半空中做了个拿着什么的手势,恨恨地咬着牙,“要是当时我手里有一把刀,我一定会把他的命根给割下来,剁碎了腌巴腌巴全给他灌下去!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事!”说到这里,我狠狠抖了一下,两腿间莫名一阵麻,我想我大概是听得太入情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继续吃。莹莹又茫然地望望天,望望我,又望望白忆,自言自语地呢喃,“如果我真这么做了,好像还真的不会有下次了嚯?”莹莹又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吓得我腿猛蹬了一下,“哎呀!我当时怎么就没这么做呢?要是我这么做了,我这会该有多开心、多痛快?!哈哈哈…;…;淮夕你说对吧?”莹莹把期待的目光转向了我。
我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把嘴里的残余的肉末奋力地咽了下去,喝了口水,随手从桌子中间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来,擦了擦嘴,和蔼地朝她笑笑:“虽然我很支持你这样做,但是莹莹你会坐牢的。”
“坐牢…;…;?”莹莹好像完全不懂我在说什么,说的是什么,她再次迷茫地把头转向不省人事的白忆,推了推她,“白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白忆无声,莹莹再次坚持不懈地猛力摇了摇,白忆终于是被摇醒了一些,晃出一只手来,在空中摆了一阵,正好“打赏”了莹莹一巴掌:“别闹。”又咂吧咂吧嘴,顺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莹莹满脸痛苦地望着被灌昏的白忆,捂着被白忆在迷糊中被打了一巴掌的半边脸颊,满眼震惊和泪水:“你居然打我!你怎么能打我!呜呜呜…;…;”莹莹又趴桌子上哭去了,猛哭了一阵终于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时发出几声震天的呼噜。
旁边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笑,我顺着声音找着望过去,是个年纪相仿的男生,见我看他,立马收起了满脸的笑意,假咳了一声,又端端正正地坐着了,我收回了目光。
此时我想,醉酒的失恋女人真是可怕。太可怕。
烤肉串我又继续猛吃了一阵,放出几个屁来,胃里一阵翻腾,我想,今天晚上回去又要拉肚子了。
我又想,我们三个总不可能在这里过一夜,人家也是要收摊的,可叹这两个醉鬼我总不能一手扛一个扛回去。
埋头苦想了一阵,我终于从白忆的手提包里翻出她的手机,拨通了她男友----也有可能算是前男友----朱亚龙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朱先生?我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