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的有些深沉,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走在哈市的街上,已经十一月了,天气变得很冷。我抱着胳膊,把简历夹在腋下,迎面吹来的冷风冰凉了我的心。
毕业已经几个月了,可工作还是没找到,毕业前向家里要的钱也快花光了,今天房东太太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催租,我都没敢接,我想,明天好好求求她,万一宽限我一个月,我找了工作好给她钱。
我看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顺便借着光爬楼梯,楼道里的灯不知道坏了多久,也没人修理,一边爬,我一边在想,最近不知道沾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也算是倒霉透顶了,找不到工作就算了,每天要不是丢钱包,就是摔跟头,倒霉的事一件挨着一件,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帮人抓小偷,却被小偷反打了一顿,在医院打完吊瓶就十点了,没有公交又打不到车,我只能一步步走回来,我现在只想赶紧躺在床上睡一觉。
到了门前,我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钥匙根本插不进去,难道我走错了,我抬头借着手机光仔细看了看,没错啊,是602啊,我正要敲门,却发现门旁边有一个皮箱和,看着有些眼熟,难道是我的?我赶紧打开一看,东西确实是我的,看来我是被房东赶出来了,我在箱子里搜索了一下,东西倒是收拾的挺全,牙刷内裤甚至充电器都没落下,我苦笑着,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
算了,就在楼道里将就一下吧,我从皮箱里拿出件羽绒服盖在身上,把身子蜷缩起来,靠着门就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累坏了,我竟然一觉睡到天亮,只感觉有人一直在推我,我睁开眼,却看见一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个子不太高,不过穿着高跟鞋,黑色的裤子白色的衣服,脸上还化了淡妆,看上去就是一高级女白领。
你终于醒了,你就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吧。她长的漂亮声音也很好听。
我睡得迷糊,看的发呆,听着她说的话,反应慢了一拍,看着她一闪一闪的大眼睛,我赶紧点点头。
你检查一下箱子,东西全不全,我收拾了老半天呢。
我再次点点头,说,都全了,谢谢啊。
你是不是没地方住了,都怪我,是不是抢了你的地方啊,不过我听房东说你好像没钱交房租了吧?
我点点头,说,今年刚毕业,没找到工作,又没脸问家里要,所以就这样了。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难道这美女要邀请我一起合租?我正意淫,只听她说,我劝你还是回家吧,哈市越来越冷,你再这样睡一宿就冻坏了,我要去上班了,祝你好运哦。
她转身走了,我却还在回味她身上留下的香水味,我还在清醒着如幻梦一般的早晨,突然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再次袭来,让人感觉呛鼻的刺激性,就像是公共厕所几天没人打扫一样。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我的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是个上海人,嫁到哈市多年,口音却一直没变,像我这种来了四年就乡音已改的人很是羡慕。她是个寡妇,大概五十来岁,皮肤保养的还可以,有个女儿在外地上大学,她就靠死去的丈夫留下的三套房子养活着自己和女儿,每个月光这多出来的两套房子挣得钱都够她花了。
看到她,我赶紧打招呼,阿姨您好,您怎么来了?
哎呦小伙子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啊,阿姨找你有点事情啊,诶呀,你是不是在这里睡了一宿啊,有没有冻坏啊?
房东太太突然的热情让我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阿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有一点点小事情的啦,你知道的,我还有一套房子是吧,我请你去住几天好的啦,你愿不愿意啊?
我突然间有点懵,那套房子可是一个月3000都租不来的,怎么还请我去住几天呢?
诶呀小伙子啊,你听我给你讲啊,你去住就好了,不收你钱的。我看着阿姨热切的眼神,不自觉的发抖,阿姨见我疑虑,而且一句话不说,就把事情讲了个明白,因为她的方言色彩还是蛮浓重的,我这是听了好多遍才搞清楚。
原来她那套房子,成了凶宅,之前在那里住的人因为炒股赔光了钱,就在房间里自杀了,房东太太觉得晦气,过了好久才再次租出去,而且价格还降了很多。可是新租客住了不到一个礼拜,非要退房,说屋里有鬼,房东太太一句话,退房不退租,可没想到那人还是走了。房东太太觉得可能是那个女人知道那里死过人,晚上做噩梦了,于是没多想,又租给了另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房东太太提前说好了,房间里面死过人,退房不退租。那人也不介意,就住了下来,可没到一周,房东太太又接到电话说要退房,也没问房租的事,就走了。两件事下来,房东太太也觉得蹊跷,她又不敢自己住进去,于是找了个小道士来做法,小道士倒是在里面住了一宿,做完法事后说,得找一个精壮的男子在里面住七天,七天之后把他贴在房间里的符纸烧了即可,于是她才来找我。
我心里一想,合着是因为闹鬼才有求于我,可现在确实没地方住了,况且我是从小学习毛泽东思想马克思主义的,根正苗红的无神论者,我不信有鬼,我倒是觉得那俩女租客可能是那小道士的托,我心里略微一想,就有种真相大白的得意,不过我没敢当着房东太太得意,装作沉思的样子,反复想了想,才答应了她。房东太太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