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和他从来没见过,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可血浓于水。看到他这副摸样我的心里一酸。
人都说兄弟姊妹老了之后会越长越像,虽然他脏的不像样,可眉眼间,还是和外婆有些相似。
我心疼的喊了他一声舅姥爷,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然后尖叫一声朝着我扑了过来。
付洋的反应够快,挡在我前面,被他抓了一下脸,舅姥爷抓完他就直接跑进了黑漆漆的屋子里。
我被吓了一跳,好在付洋的脸没大碍,只是破了点皮。
他捂着脸说自己最近是要毁容的节奏,然后掏出手电,带着我进了那栋诡异的屋子。
这个屋子虽然破,但是很大,分上下两层,所有的地方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房顶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红灯笼,不仔细看还以为一个人吊在那。
舅姥爷的脚步声在屋子里响起,他的速度极快,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声音使我们听不清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不一会,房间静了下来,我咽了口唾沫,警惕的看着黑暗中,生怕他会突然冲出来袭击我们。
付洋拉着我四周巡视了一圈,一楼应该是正厅,除了堆着一些破烂,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根本藏不了人。
我们把目光集中到了二楼,付洋用手电照了一下二楼,却看到一个人坐在楼梯上,看着我们咯咯的笑着。
我吓得腿软想吐,虽然一晃,但那人应该是舅姥爷,他笑了几声,然后又迅速的跑上楼。
说是跑,不如说是手脚并用姿势看起来十分诡异。
付洋马上拉着我跑了上去,在手电的照射下,我竟然看到二楼的地板上散落着血迹。
二楼的布局要比一楼复杂得多,舅姥爷的脚步声又停止了,付洋挨个屋子搜查着,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所有房间的装饰都差不多,唯有一个房间的门,是用铁做的,非常重。
打开门后,我和付洋被吓得同时叫出了声。
屋子一股臭味,墙壁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窗户也被木板定死了,只能从缝隙中隐约透出一点光。
在房间尽头的墙壁上,靠着一具人的骨头,空洞的眼睛似乎在盯着我看。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快要崩塌了,付洋死死抓着我,让我别怕,然后拉着我进了房间。
走进来一看我才发现,房间的地板上也全是,像是被人用指甲抓出的抓痕。
地上的血迹一层覆盖着另一层,我走了两步,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想到地上的血和抓痕,我吓得连忙弹起来,付洋警惕的把我抓到身后,照了一下刚刚绊我的东西,竟然是一条手腕粗的铁链。
那铁链看起来很长,付洋向铁链的尽头照了过去,却看到蹲在墙角的舅姥爷,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的东西啃着。
我立马反应过来那是尸体上的骨头!我受不了了,想逃出这地方,付洋一把抓住我。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舅姥爷身边,舅姥爷还在专心的啃着,看起来十分开心。
就在付洋要动手抓他的时候,舅姥爷突然拿着骨头猛地砸了付洋的脑袋一下,然后迅速的窜到我面前,冷冷的看着我。
“来……玩个游戏吧。”他说话很艰难,他又指了指这个屋子,告诉我这里,有鬼。
我的腿彻底软了,猛地回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我死命的拽也拽不开,我以为自己被锁在里面了,这里不会有人经过,就算我们死在这,也没人会知道,绝望感涌了上来。
这时付洋缓了过来,使劲力气把门踹开了,原来我拽错了方向。
他拉着我冲出了这间屋子,却看到舅姥爷又一次坐在井边,背对着我们发着呆。
我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我已经做好了他突然袭击的准备,谁知道他突然回过头,盯着我们看。
然后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哭了。
我很怕他,但毕竟是我的亲人,看他这样,我心疼。
确认他不会伤害我后,我一点点走过去,让他靠在我身上。
他的身上奇臭无比,我还隐约看见他的头发里,时不时蹦出几只小虫。我一直忍着,直到他哭完。
他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看着我们,问我们是谁。
当我提起外婆名字的时候,舅姥爷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惊恐的说有鬼,死命的往我怀里钻。
我和付洋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安抚他的情绪。
等他稳定了,却直接靠着我睡着了。我和付洋无奈极了,付洋看了眼那井,里面没有水,最下面好像是舅姥爷住的地方。
我们看四周实在没有可以让他躺着的地方,付洋只好背着他,把他放到了井底的窝里。
我和付洋商量着,舅姥爷精神上的病确实严重,应该马上送去医院。商量完,我俩确认舅姥爷睡的很熟,就向村子里面走去。
本想打听离这里最近的精神病院,可村民们连医院都很少去,更别提这种医院了。
这时有个村妇提议,如果要看病,就去找张大夫,张大夫可神了。
从她的话里我听出来了,那所谓的张大夫,应该也是一算命的先生,我本来想放弃,再问问别人,付洋却来了兴趣。
他觉得,既然村民对他的评价这么高,那这个人值得一见。
张大夫的家很好找,屋子外面挂满了草药,墙沿儿上插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