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毫无疑问都惊着了,就连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付村,也结结实实的被这个年轻人的话给惊着了。
拍卖会场里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说什么的都有,楼下负责拍卖会安全的那些人,有心到那个年轻人身边去把他带走,可整个拍卖会场早已经乱糟糟的了,所有人都站起来,大声议论着,付村的那些手下干脆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偏偏这些人非富即贵,每一个都有相当的背景和后台,付村的手下又怕惊扰到他们,一时间倒是不敢生往里挤。
阁楼上,付村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在琢磨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砸场子是毫无疑问的,可付村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他,他和他母亲得到多少财产不论,付村每月还会打去百万以上的款项,换成任何人不说感恩戴德,至少也应该感到满足了。
而且,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他也应该来找付村,而不是直接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这等于是在向付村宣战,甚至是故意当着付村最引以为豪的交游圈,打他的脸。
按照付村今时今日在江东省地面上的地位,就算是省委书记的那位大公子要打他的脸,也是需要好好掂量一番的。
可这个年轻人,偏偏就已经这么做了。
眼角余光看到自己的手下掉头就向外走,付村沉声喝道:“你要去干什么?”
那名手下急忙转身道:“我去把那个小子带走,这孙子分明就是来捣乱的!”
付村骂道:“你知道他是谁么?你就把他带走?”
手下愣住了,他明明是在替付村办事,怎么好像付村反倒不高兴了?
而且,下头那个年轻人是谁啊?付村的手下还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难道是某位大员的公子?看气质倒是有些目中无人的意思,可即便是哪位王孙贵胄,也不该在付村的场子里这样捣乱啊?要卖帝豪酒店?你问过整个帮会上千名成员了么?
“付爷,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说要带他走!”说完,付村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也是,他出国的时候还小,你们这些人都认不出他来了。”
手下满腹狐疑,也不敢多问了,只是显得很尴尬,也不知道是该下去的好,还是继续站在这里。
付村看了他一眼,招招手,道:“别管了,你过来,咱们哥俩就在这儿看看戏,我倒是要看看,他今儿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又想折腾出什么花样!”
手下忐忑不安的站在付村身旁,两人扶着透明的落地窗,注视着下方。
下边还是乱糟糟的,拍卖师在台上喊了半天,下边也没有半点反应,依旧自顾自的乱着。
“吩咐下去,各就各位,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要动。”付村对身边的手下说到。
手下赶忙通过对讲系统告诉了楼下的每个人,那些人也都跟他一样奇怪,可都不敢多问,于是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目光仍旧聚焦在场地中央。不过他们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全是人,早就把那个个头不算高的年轻人淹没在之间了。
付村也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下方,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楼下的局面一直也没得到控制,也没人去控制,那名手下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付爷,这年轻人我也觉着有点儿面熟了,到底是谁啊?”
付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伸出手,那人赶忙掏出香烟,给付村递上。
点上火,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付村才说:“你看着他像谁?当然气质不一样,一个是卧虎的内敛,一个是饿狼般的张扬。”
手下虚起双眼看了半天,陡然心头一跳,然后偷眼望向付村,见付村没有半点的反应。
他犹豫了半晌,才小声不确定的问道:“这是七爷……?”
付村点了点头,道:“对,就是咱们那位太子爷。”
“七爷走的时候不是说了把这里都交给付爷您的么?”手下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楼下这位,正是曾七爷曾存义的儿子曾武,他很小就被七爷送出了国,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跑回来。而他现在在下边故意这样捣乱,毫无疑问就只有一个理由,他想要收回曾经属于七爷的一切。
付村点点头,道:“七爷的确是这么说的,但这并不表示他的公子会这么想。”
手下有些忿忿不平,道:“七爷走的时候,帮会几乎都空了,只留下了带不走的固定产业。说句难听的,付爷您给七爷当那么多年的副手,留给您的已经很少了。这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咱们帮会终于在付爷您的带领下恢复了元气,而且您每月还有照例的规银汇过去,就算曾经是太子爷,也不带这样的吧?而且,我不是听七爷以前说,他根本不想让儿女沾上咱们的这些事情,这位太子爷在美国不是也应该是正道上的么?”
付村不语,依旧看着下边。
下边的动静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台上的拍卖师也见缝插针的说道:“诸位,诸位尊贵的客人,我想,这位先生是跟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呵呵。不过,先生,这样的玩笑是不是开的有些不合适啊?”
其实拍卖师也感到奇怪,怎么都闹成这样了,付爷还不派人来把这厮赶出去。
年轻人,也就是曾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傲然环视全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玩笑!我叫曾武,我父亲叫做曾存义……”拍卖场里,多数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