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地看着他,他捂着嘴巴竟然难得地笑了笑,眉眼俱笑的那种,“你咬到我舌头了。”
“我、我不太会”我羞赧地低头,心慌慌地看着自己赤脚才踏的羊绒地毯。
我的确不大会接吻。
有话说小姐们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但其实并非如此。夜总会的小姐们虽然每天要接受各式各样的客人,被揩油吃豆腐稀松平常,但客人一般不会跟小姐舌吻,顶多是在朱唇上浅尝辄止,大约是觉得小姐脏吧,可花了钱不尝一尝好似心里也不痛快。我在会所一年多,接过的客人无数,但从来不与人接吻,除非根本逃不过的时候,也只是让他们在唇上轻轻一吻。
男人都是犯贱的,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尝一口,转身就忘了,只有几次三番想要却得不到的才挠得他们心痒痒,下次回头还来找我。
这话是我初入行时小寒跟我说的。她好像每句话都格外有道理。
“没关系,我教你。”我没有技巧,他却格外高兴的样子,忽地抬起我下巴吻上来,那么突然,那么直接,我没有一点点防备。
濡湿的舌头带着我体验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是清新,是尊重,是宠爱。我跟着他的脚步渐渐跟上,渐渐掌握要领,等我反过来占有主导权的时候,他早已不知不觉将我带到床沿上,搂着我的要轻轻往下放,直到我落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我们四目相对,呼吸急促,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上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他目光中燃烧的火光扫在我脸蛋上,面颊迅速蹿红,腾起一阵灼热。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认真地打量陆岩,他清俊硬朗的轮廓透着一股男子的刚毅,微微凸出的眉骨两边是两条浓密的眉毛,略有利剑出鞘的模样,深邃的眼眸中漆黑的眼珠如同黑曜石般,高挺的鼻梁下两篇薄薄的嘴唇,每一处都似刀削般精心雕刻过,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只要稍稍一看我,我就沉沦了。
耳边越烧越厉害,几乎烧到脖子根儿了,我再不敢继续看下去,羞赧地侧过脑袋看着旁边,此时正值夕阳西下,一抹金色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特别唯美。
陆岩轻哼一声,轻轻捏着我下巴将我脑袋掰回来同他对视着,他嘴角微微一动,轻薄的唇瓣间蹦出一句,“你看着我。”
旋即,他俯下身来亲吻我,因着我脖子和额头处有伤,他轻巧地避过了那两处,身子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在我不知不觉中,他手探进我衣裳里
意乱情迷时,他附在我身上,一双星眸凝视我,格外认真地问我,“会后悔吗?”
我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拉,我的唇恰巧印在他的唇上,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忽地嘴角噙着笑,但故意忍住了,我粲然一笑说,“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那一夜的星光,特别璀璨。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身边早就没了陆岩的身影,他不知何时起身的,竟然一点都没有吵醒我。我伸手去摸了摸他躺过的地方,那一处还残留着些许温度,我不由自主地将身子附上去,他残留在被子上的气息和地上胡乱丢弃的衣裳叫我羞红了脸。
躺了一会儿,我越发的清醒了,才发现这是陆岩的卧室,并非我之前住过的客房,许是格局和色调都差不多的缘故,我昨夜竟然没看出来。我赤裸着推开衣帽间的门,瞬间惊呆了,有钱人的真会玩,一个衣帽间都是我卧室的两倍,各式各样的衣裳按类别挂着,从西装到衬衣再到休闲装,太多了,以至于我挑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衣裳,每一件都价格不菲,我没好意思拿,最后在壁橱的角落里看到一件棉质的休闲衬衫,样子有些旧,想了想便换上了。
下楼时,楼下静悄悄的,我以为没人,可等我刚踏到客厅的地板,阿姨忽然从厨房里冒出来,“小姐,您醒了?我正准备去叫您呢。”阿姨笑呵呵地说,上下瞄了一眼我身上的衣裳,神秘地笑了笑。
我羞得很,抓着楼梯栏杆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转下去,正想转身上楼时,却听见陆岩低沉的嗓音在喊我。
“若棠,过来。”
阿姨笑了笑说,“快去吧!”
有了昨夜的甜蜜,我跟陆岩中间相隔的那一万米瞬间变成了零距离,我以为就他一个人在,所以格外高兴,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欢喜地蹦跳过去却发现他身边站着陈扬,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文件夹,面无表情。役助丸划。
陆岩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一份文件,一手端着纯白的瓷骨杯子正在喝咖啡,他上下瞄了我一眼,双眸神色一沉,放下杯子对我沉吟,“过来。”
我表情顺便凝住了,陆岩的衬衣虽然长,但穿在我身上也只遮住大腿的三分之二,一双白花花的腿露在外面一大半,还有个陌生男人在,我哪里好意思?我连忙伸手把衬衣往下拉,陈扬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立即低头看着文件,当我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