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晚,我和乔江林都没怎么说话,医护人员的救治措施对病床上的女人毫无作用,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坐在病房外等他,和他站在一起,抓着他的手,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他我在他身边,一直在。
走廊上的灯光亮堂堂的,恍如白昼,四周的装潢都看得出来等级,都是钱砸出来的,和普通医院,哪怕是高级的私人医院相比,这里都遥遥领先。医护人员似乎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从言辞从举手投足可见一斑。据说,这里是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基地,对病人以及家属的一切信息都是隐秘的,绝对安全保险。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只看到医护人员,而鲜少看到家属的缘故吧。普通的病人,不会在这里住院。
我们在病房外瞪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医护人员走出病房后,我才看清楚,是个非常年轻且英俊的男人,三十出头,双眼炯炯有神,和乔江林面对面的时候,二人势均力敌,他扫了一眼我和乔江林,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几秒钟,随即他摘下口罩挂在左边耳朵上,淡淡看了乔江林一眼说,“跟我来吧。”
我下意识地跟着乔江林去,看这时乔江林脱开我的手。语气十分坚定地说,“小寒,你在这里等我,卧一会儿就回来。”
虽然他声音淡淡的,轻轻的,但语气里的坚定不容反驳,我盯着他眼睛,深邃如潭的双眸中闪着微光,那一瞬间太短暂了,我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眼里的星火,他已经撒开我的手,转身跟着医生的脚步去。
“小姐,您可以在这里休息等候,我陪着您。”留下来的年轻女护士跟我说,她手里抱着病例夹,似乎是刚做完检查的记录,我瞅了她一眼,问,“请问,里面那位病人情况如何了?”
护士对我微微一笑,“对不起小姐,关于病人的一切我都无可奉告,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不好意思。”
“好,没关系。”我说。
看来,要想知道这一切,除了南源,就只能从乔江林这里了。
随后,那位护士带我去休息室等候,并且给我送来了茶水。偌大的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我一个人坐着,有点心欠欠的,尤其是在医院这种阴森安静的地方,我越发地觉得毛骨悚然。一般的医院,你能看到病人来来回回,家属叽叽喳喳,但在这里,完全没有,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都没有。我端着茶水,暖和着手心,忐忑地等着乔江林。
约摸半小时后,乔江林来休息室找我,他面无表情,冷淡地看着我,疲惫的双眸耷拉着,笔挺的西装肩头微皱,有点颓然的味道,我立即起身,搁下茶杯上前抓着他胳膊,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眼睛问,“怎么样了?”
乔江林凝神看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苦笑着,“走吧,该回家了。”
说毕,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跟上他脚步,一面走一面问,“乔-”名字刚喊出口,我才发现,好像我对乔江林没有什么特别的称呼,“乔叔叔”在这里、这个境况下叫,实在是不好,可是叫名字吗?太生疏了,这时候他需要的应该是安慰吧?既然不好叫名字,那便省了吧,我反手抓住他的手掌,和他十指紧扣,“怎么样了?你母亲”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我。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我但我没能再继续问,看着乔江林此刻的状态,我狠不下心去剥开他的伤口。我预感一定有一个巨大伤痕存在他的过去,而这个伤痕和他为什么从来不提及家人有脱不开的关系。他母亲为什么不在正规的医院接受治疗,而要藏在秘密医院诊治?为什么?
医院有人送我们下停车场,分别时候,乔江林一直叮嘱有情况随时通知,不管什么时候。上车后,乔江林冷着脸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后,可怜的微光也没了,外面漆黑一片,城市被浓黑如绸的夜色笼罩,一颗星星都没有,特别凄凉,无助。
我陪他静默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行车到中途,他忽然找出一盒烟,一手抽烟,一手掌着方向盘,车窗开了一半,风呼啦呼啦地灌进来,我头发在风中狂舞。
乔江林是个很懂得克制感情的人,真的,不管是好的感情还是坏的情绪,他都非常能控制,而往往这种收放自如的人,一定经历过不为人知的苦难和磨练,在岁月的苦难的洗礼后,才能变得波澜不惊,淡然自若。不像我,我经历过许多,但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习惯了爱憎分明,但学不会隐藏,学不会筹谋等待。
他一路无言,像是在思考什么,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回到家里,我刚开门,他疯了似地抓着我往墙上顶,没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开始胡乱剥掉我的衣裳,我顺手把门拉上时,他已经拔掉我肩带,内衣脱落到腰上,他疯狂地吻着我的嘴唇,脖子,并且一路向下-
“乔江林你怎么了?”不管他怎么动作,我都没反抗,其实就算他要qiáng_jiān我,我也懒得反抗,但现在的他,这样子太不寻常了,太疯狂可怜了。他亲吻我锁骨时,我抱着他脑袋,他头发很短,十指插进头发里很浅很浅,但我很想抓住他脑袋,于是用力地往我身上靠,他在我肌肤上狠狠咬了一口,翻开我双手,把我抱起来,双脚缠在他身上。
我们没开灯,屋子里暗暗的一片,而在这片黑暗中,只看得见两人眼底的星光,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在空气里蔓延,我搂着乔江林的脖子,忽然吻了上去。
他很快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