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
陌拂央的那句话,毫无疑问戳到了月初的心底。
只有是人,就都会痛。
无论他是多么的强大。
只有一方将坚硬的外壳撤下,才能够让人看得懂。
陌拂央,撤下了。
理智告诉她,如果想离开,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她走了,那么可能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个人骚扰自己了。
可实际上……
她抬起了步子,却走进了陌拂央的房间。
这个院子存在了很久,月初却是第一次走进来。
躺在床上的陌拂央,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呼吸平稳的好似睡着了。
看着他,月初轻轻的一笑,有些释然,“你赢了。”
“要嫁给我了吗?”猛地睁开了双眼,陌拂央眼底暗潮澎湃,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慌乱。
一连三次说了求婚的话,一次比一次认真。
结果……
被一次比一次拒绝的更彻底。
“没有。”摊摊手,月初很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一次比一次突然和莫名其妙的求婚。
四周开始萦绕着黑气,证明某个人的情绪非常糟糕。
“不过,我会学着喜欢你。”
接下来,月初的一句话,就让陌拂央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不是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好,只是不喜欢那种没有原因的好。既然有一个人是因为喜欢她从对她好,那就试着喜欢回去。
什么都不是单方面的一腔热血,人的耐心总会耗光。感情是一种交换,他付出了他的感情,付出的越多,需要得到的就越多。
她从不喜欢欠了别人的,包括感情。
反正不讨厌,那就试着喜欢吧。虽然,她依然想不懂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如果放手了,也许再也没有人和他一样,这么别扭的对她好了。
这个人,她不想看他死,更不想看他对别人好。既然如此,那就留给自己总是没错的。
笨丫头突然开窍儿了?
歪着头看着月初,陌拂央觉得这似乎并不真实。
这丫头一本正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接受了他追求的样子。就像是,就像是达成了一件交易。
“怎么了。”发现陌拂央一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月初探了探陌拂央的额头。
“哪种喜欢?”将月初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陌拂央不安的追问。
轻轻地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眼睛上,耳朵边,温柔的嗓音传来清幽的话,“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陌拂央搂住月初的腰,怀里的人轻巧的一个转身,跳了出去,遥遥的站在床边看着他,“别动别动。”
“你对我做了什么?”陌拂央发现自己不仅身体不能动了,就连某处也没了反应。
这丫头,不是悄悄把他给废了吧?
“受伤太重,需要静养。”床边的月初,笑的非常无害。
“……”
重伤!
静养!
也就罢了。
刚刚答应了和他在一起,就让他这样……
真是让人放心不起来。
有些懊恼,有些沉闷,有些泄气,“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只要不会偷偷溜走,我不会对你怎样。”
“别害怕,我是个负责的大夫。”月初口头上安抚了一番,结果自然是没有什么效果。
陌拂央仍旧是幽怨的,气闷的,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不觉莞尔,月初低头凑近陌拂央这张变得生动的俊脸。
似是怄气一样,某人把眼睛都闭上了,脑袋也扭向了一旁。
感觉很有趣,月初低低的笑了一声,发现某人的唇瓣都紧紧地抿着,显然是气了个不轻。
突然,柔软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身边,细长的手臂揽着他的药,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陌拂央猛然低头。
“乖!~”月初搂着陌拂央,蹭了蹭,然后抬手扣住了某人的眼睛,“睡吧。”
********在怀,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准确说,他是动都不动,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却……
气不起来。
没多一会儿,就挣开了月初设下的禁制。
早在确认自己看上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丫头之后,他就看了很多医术。虽然医术肯定比不上月初,可自救倒也没有那么难了。
感受身旁传来的淡淡药香,沉沉的睡去。
他会等,等到她也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两个人相互依偎,发丝交缠。
如画。
两个人在这里休息了一天,外面的时间才过去了一个时辰,天还是黑的。
那个空间虽然有点浪费寿命,不过确实令人休息的最佳场所。
此时的陌拂央已经好了很多,而月初……
并没有戴着那个隐藏性别的戒指,恢复了女装。
一袭青衣,长裙飘飘。
她,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医黑月牙。
“怎么样?”月初站在陌拂央的身前转了一圈儿,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毫无遮拦的恢复女儿身。
“很美。”陌拂央拿着戒指和发簪走到月初的身边。
“戒指就不要了,可是……我不会女装的发型,就这样散着好麻烦。”看着自己长的几乎到膝盖的头发,月初有些烦。
这些年,头发长得越来越快了。
男装的时候,随便扎一个下也就可以了,女装这样就不伦不类了。
“怎么不要了?”陌拂央疑惑的拿着那枚戒指,她女扮男装了十九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