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默现在十分讨厌手机这种通讯工具,因为它可以因为某个人的固执而响个没完,尤其这样烦躁的心情在等待重要电话时会被放大许多倍。
陈染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几口灌下后终于忍无可忍,差点就拿酒杯朝符默的脑袋砸过去:“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接电话,告诉许宸别再让他打来了!”
“我还没有措好词,再等等。”相比之下,符默的表现就显得平和多了。
“三天过去了,你连一篇应付小学生情商的说明稿都编不出来,我都开始怀疑你的智商了。”陈染愤怒地换了个坐姿,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符默耸耸肩:“一个自称出差实际却是躲在宾馆里盯着办公室监控录像的女人智商确实高,而我莫名其妙被你拽来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完全限制了人身自由,这种妥协让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你说呢?”
“等我抓住这个人,你的嫌疑就彻底洗清了。”陈染飞快瞥了她一眼,还生动地挑了下眉尾,“下跪谢恩什么的就免了,谁让我如此善良。”
手机还在响,符默觉得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欢快地配合这个节奏,她要疯了。就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来电显示的位置终于换了一个人名,屏幕上也切换成了江晓的招牌笑容。
她立刻按下接通放在耳边,根本没给他先开口的机会:“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能告诉我那个徘徊在我家门口的猥琐男究竟是谁,我要在如此美好的日子里好好问候一下他的祖上八辈,不然都对不起坐在我旁边这个发型爆炸的疯女人。”
她边说着边站起身,巧妙躲过朝她砸来的靠垫,来到吧台旁,正要伸手去拿水壶时,江晓透着诡异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出来:“你……确定?”
轰隆隆——
压抑几天的风雨终于接收到了爆发的信号,它们造势恐吓,它们摧毁掠夺。几乎在同一时刻,每个人手机上都收到了来自气象台的短信提示,几十年难遇的风暴即将来袭。窗外警笛声大作,医护人员抬起被广告牌砸中的行人迅速离开。
满地的鲜血只需一夜,就可以被雨水冲刷洗净,再无痕迹。
监视器上,有人站在保险柜前研究密码与警报装置。片刻后,屏幕右下角的人退出画面,关门离开。陈染没来由地心慌,强装镇定地拿起放在旁边的苹果与刀,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将视线转向背对着她的符默:“查清是什么人了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符默的背影有些僵硬,正欲问发生了什么,手中的水果刀一偏划破了手指,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惊叫一声。
符默听到动静立刻挂断了电话,几步跑过来,见陈染空架着左手,鲜红的血液自指尖涌出,自手背流过,划出一道血痕。陈染仿若未觉,反而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向屏幕。符默意识到什么,立即转身,准确捕捉到那个身影。
太熟悉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