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到了这风雨小筑之后,却也见惯了那些所谓清雅之士,眼见酒色财气便原形毕露,一个个如狼似虎,毫不厌烦。她本就是大小出身,从小出身优越,哪怕是沦落了风尘,却也有着一股子脱俗的气度。见惯了那些往日正人君子,吃了几杯酒之后便原形毕露的雅士,如今见到聂秋,却也是领略了不一样的气质,不免心笙摇曳。可是再看着聂秋,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不免的让她有些失望,甚至是失落。心中不免想着,难道天下修士都是这般清心寡欲不成?
正当此时,却是突然别院外一个小厮一阵小跑的到了门外。
“李公子,范公子,别院外来了一个是要找聂公子的。”
“哦?”范琦和景龙太子李贤看向聂秋。
聂秋则摊开手,表示并不知情。
“来人可说何事了,哪里来人?”范琦问道。
小厮回答道:“这倒并未多说,只说是聂公子的家里人?”
家里人?
这下子不光是景龙太子和范琦面面相觑了,就连聂秋也是微微一愣。却是不明白,这家里人是哪里人。
聂秋从小孤苦无父,只有母亲将他养大。只是母亲不远万里的从朔州来到长安城?不太可能,依照母亲的心思,不常出门,更别提出远门了。那么既然如此,这家里人自然而然只有一种解释,是泥犁宗的师兄了。
“让你来的可是一个虎背熊腰大汉?”聂秋问道。
“正是,那小二还说,随行的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不用多想,那年轻貌美的女子必然是自己的师姐江南。
“罢了,的确是我那十一师兄朱富贵和我那师姐江南,从那十方山前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留你了,改日在这风雨小筑摆下一桌清酒小菜,请你师兄几人一道前来?来人啊,备车送聂公子回城。”
不过多是,景龙太子的马车便牵了过来。聂秋也不作过多的寒暄,上了马车便直接回了城。
回了长安城,赶巧城门未关,进了城,却是直径来到了西来客栈。果不其然,此时客栈内灯火通明,却是并非泥犁宗的师兄弟,而是几个挑夫正坐在席间用晚饭。
“聂公子您回来啦?”
胖掌柜眼见聂秋,这些日子他是笑开了花,自聂秋夺得了英才榜的第一,大放光彩之后,他这客栈的生意也是红火了半边天,客似入潮一般,全都是慕名而来,却奈何聂秋神龙见首不见尾,少有人见到他。
“我师姐呢?”聂秋进了门,便询问道。
“江姑娘吩咐人烧水沐浴,白公子和朱公子在楼上叙旧。”
正说着却突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木质的楼层被人高马大的朱富贵踩得嘎吱嘎吱作响,转脸看去,果不其然朱富贵从楼上走了下来。白桥手里捧着一碗酸梅嚼过着。
“师兄!”聂秋眼见朱富贵,虽说只有短暂的不到数月,但是却好似时隔数年一般。再次见到那憨厚的十一师兄,聂秋不由的喜上眉梢,走上前去。
“好你个聂秋,亏了我这么疼你,眼里只有这个大个子,根本没有我这个七师姐啊!”
正当这时候,一声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却是那江楠披着宽松袍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头发凌乱,发梢打湿了后背的轻纱,露出隐约雪白的肌肤。堂子里坐着的那些挑夫,看的眼前这一幕,也无暇吞面,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本就是出卖力气的糙人,哪里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不由的浮想联翩了起来。
江楠翻了一个白眼,道:“看什么看?吃晚饭快些把东西搬了,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动身。”
“刚来就要走?”聂秋眨了眨眼睛,不解问道。
“走?去哪里?不走哪也不走。”江楠媚眼含笑的看着聂秋。
“那既然如此,师姐你们千里而来又为何事?”
“师傅听闻你夺得了英才榜的头名,给宗门争了光,这些日子泥犁宗上下都高兴这事儿呢。就吩咐我们前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些东西。”朱富贵的憨厚粗重的声音传来。
“带些东西?什么东西?”聂秋挠了挠头,问道。
“呐,就是这些。”江楠说着,翻出一列清单递给聂秋。
接过清单,聂秋目瞪口呆。
“好家伙,这是要干嘛?玛瑙二十颗,翡翠白菜一对,蜀锦十匹,黄金七百两!师姐这么多钱财宝贝都是你们运来的?最近山里日子过得紧?开始典当东西了?需要钱说啊,我这里有。”
“你这小王八蛋,不盼师门一点儿好?这是师傅让我们给你带的礼钱!”
“礼钱?”聂秋睁大了眼睛,自己也没打算给别人送礼啊。
“你这傻小子,都快要娶王爷的闺女了,不送点见面礼也不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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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怔在原地,敢情这是给自己提亲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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