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纪皖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
路青檬颇具深意地看着她:“对了,这阵子怎么没见你来找瑾彦啊?有空了过来一起玩。”
纪皖有些纳闷了,难道卫瑾彦和她还在一起?卫瑾彦喜欢的,真不是她这种类型的啊。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路青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不要质疑我们俩的感情嘛,现在我们可是在疯狂的热恋中,瑾彦有很多秘密,可能连你都不知道吧,他真是热情如火。虽然我不知道今后和瑾彦会怎么发展,但最起码现在我们不分彼此水□□融,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话说得很是露骨,纪皖的耳根有点烧,面上却镇定淡然:“我明白,只要瑾彦喜欢就好。”
路青檬盯着她,忽然抿着嘴笑了,凑到了她的耳畔压低声音说:“纪小姐,我会看相,你看起来也□□荡漾,和你家那位也相处得很好吧?”
纪皖狼狈地后退了两步,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路青檬放肆地笑了起来,“这是人的本能,不论男女都一样,不过,你这么……纯,我喜欢。”
很奇异,虽然路青檬肆意妄为,纪皖却对她没什么恶感,真小人比伪君子来得坦荡,更何况她是卫瑾彦的女朋友,说什么都要划到自己人这一个队列来。“你还是去喜欢瑾彦吧,”纪皖没好气地说,“问问瑾彦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一起聚一聚。”
路青檬嘴角的笑容一僵,敷衍着说:“好啊,等我忙过这阵,回头联系。”
目送着路青檬出了大厅,纪皖看着物业还在和前台沟通,看了看时间,不免有些焦躁了起来。幸好五分钟后,物业得到指令终于放行,亲自为她打开了电梯门:“纪小姐,非常抱歉,我们职责所在,请你谅解。”
电梯一路上行到了十六楼,门一开,谢宁站在门口冲着她笑:“纪小姐,你来了可真是太好了,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公司,还是你先去看看贺少?”
谢宁的笑容有些勉强,纪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予涵他怎么了?”
“贺少的心情很不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好一会儿了。”谢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谢宁替纪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看起来乱糟糟的。纪皖把文件捡了起来,匆匆瞟了两眼,几张是合同和报表,还有一张纸质比较陈旧泛黄,是一张医院的检验报告。
她没有细看,叠整齐了放在了办公桌上。
通向休息室的门开着,她悄声走了过去,一股浓重的酒味传了过来,贺予涵正靠在沙发上,把一杯金黄色的液体咕嘟嘟地灌进了嘴里,放在茶几上的酒瓶已经少了大半。
他的眼神有些散乱,衬衫领口拉开了,领带歪斜着,见到纪皖进来,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站起来,却力气不支,重新倒回了沙发上。
纪皖几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了下来,取下了他手里的酒杯。
“怎么了?公司出事了吗?”她沉声问,脑子里已经把最坏的可能猜了个遍,最坏的可能就是贺宁出尔反尔,把贺予涵的公司弄垮了想逼他就范吧?
贺予涵有些昏昏沉沉的,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公司……都正常。”
纪皖稍稍放下心来,却更加困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向来冷静沉着的贺予涵这样失了常态?“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你怎么来了……”贺予涵在扶手上撑着站了起来,抬手就去拉纪皖,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纪皖飞快地扶住了他,心里却一阵发凉。都这样了,还一口一个“没事”,他心里压根儿没想把他的秘密和她分享,还是觉得在她这里只能报喜不报忧?
她挺直了后背,语声冰冷:“贺予涵,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和你共富贵不能共患难?如果是这样,你趁早说,我不需要这样不对等的感情。”
酒精让贺予涵的神经有些不太敏感,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靠在纪皖的肩膀上,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上面:“你……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
这样的贺予涵有些无赖,纪皖心里哭笑不得,拖着他朝床边走了几步,忍不住恐吓说:“上次爷爷那里的事情你不说,现在你又不想告诉我,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当然会生气。”
贺予涵没了声音,纪皖有点担心地朝着他看了看,却发现他睁着眼睛定定地瞧着自己。
“皖皖,”他紧紧地握着纪皖的手,好像生怕她一气之下真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纪皖心一软,反手抱住了他的腰,低声说:“好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说了再说,不过不许再喝酒了。”
她把贺予涵放在了床上,转身想去倒杯水,贺予涵却不肯撒手,纪皖无奈,只好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替他揉着太阳穴:“我陪着你,睡一会儿吧,别胡思乱想了。”
贺予涵靠在她的腿上,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她的语声低柔,让他的心神宁静。
“我找到了很久以前占芸的就诊记录,”他忽然开了口,“她和我爸在我妈死之前就发生了关系,我妈她……是被他们气得自杀的,更有可能……说不定……是他们故意诱导让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