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苏恪照常起床,作为轻车都尉,他是有值守任务的。
霍炎城当然不会让他呆在大营里收拢人心,于是苏恪就被派往大营外五里,靠近莽山的一处岗哨值守,有一百多号手下,其中就有郭涛。
苏恪是正职,郭涛是他的副官。
背着浮生幽梦枪,骑着龙子马离开大营的时候,苏恪得到一个消息:‘大将军病了,得了风寒,病甚重,已卧床不起。’
苏恪一笑,水气过旺,侵入人体,自然得风寒,这全在他意料之内。
病了就好,病了就不会多管闲事了。
他走出了大营,等到大营外的时候,他对身边的郭涛道:“大帅自身难保,这下你可安心了。”
郭涛感激一笑:“多谢宗师。”
他虽然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但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霍大将军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这一次交锋,是大将军败了,估计还是被气病的。
苏恪哈哈一笑:“不说他了,大将军已不足虑,如今最大的危险还是山里的蛮子。上次夜袭大败,蛮子必然不甘,不日必来报复。届时若大将军伤寒未愈,群龙无首,事情就麻烦了。”
郭涛脸上显出淡笑:“那又如何?有宗师在即可。”
前日晚上的夜袭,大将军基本没发挥什么作用,全靠苏恪力挽狂澜,那一战,苏恪已经在军中建立了巨大的威信,若蛮子再次来袭,他登高一呼,大军必然跟随。
苏恪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口头却不直说:“以后这些话再不要说了。”
郭涛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一行人一路往东行去,不过半小时,就到了山边的岗哨。岗哨处于莽山边的一处高地上,高地四周围着木墙,其内有高高的哨塔,士兵驻守其上,周围数里内的情况一眼就能望尽。
可以说,只要这岗哨正常运转,蛮子是绝无可能从这个方向越过岗哨到达后方的大营的。
前天晚上之所以会发生夜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晚上视线太差,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却是蛮子出动异人,蒙蔽了天机的缘故。
这实在是非战之罪。
“入营,换防!”
苏恪对身边一个军士挥了挥手,这军士就取出令旗挥舞着,稍过一会儿,岗哨大门就开了,其内值守的都尉带着几个军士走出来迎接。
之后就是正常的换防手续,苏恪都是第一次经历,不过郭涛是熟手,有他在,一切都干的井井有条,没出一点乱子。
苏恪就在一旁看着,将许多关键的细节一一记在心里。
过了半个时辰,一切交接完毕,苏恪就成了这个岗哨的最高长官,吩咐了郭涛几句,让他注意观察周围情况,苏恪自己就进了他的个人帐篷。
到了帐篷里,苏恪拿出一直随身带的松木杖,一把将松木杖插在帐篷中心的地面上,然后又将房间里的一壶水倒在松木杖根部。
这水一到地面,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却是被松木杖全数吸取了。
过了一会儿,松木杖顶端就结出了松球,松球滚落而下,被苏恪接在手里,一颗一颗剥着松仁吃,这些松仁中包含着极易吸取的天地精华,一颗小小的松仁相当于一大碗米饭,能轻易补充苏恪身体消耗的血气,苏恪很是喜欢。
正吃着,松娘最近变得越来越娇嫩酥软有人气的声音传出来:“苏诚,凡人的世界都是这么复杂的吗?真可怕。”
苏恪一笑:“其实并不复杂,只是人心不知足,便去追求,于是便有乱相。但术无穷,道有穷,执一而行即可。”
道经有云:‘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而又损,乃至无为。’
以术的眼光看问题,世界自然纷繁复杂,因为术本身变化无穷。若以道的眼光看世界,世界本质始终如一。
松娘似懂非懂,不过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纠结,想不明白就放过去,安静了一会儿,她又笑眯眯地问:“苏诚,今日的松子,你觉得和往常有那些不同?”
苏恪一怔,他还真没注意,于是就又拨一颗松子入嘴,细细咀嚼,然后沉下心仔细体会。许久,他惊讶的发现,这松仁中包含的竟然不止是天地精华,其中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这是。。。。。。。这是。。。。。。竟然是法力,而且还是和他身体异常契合的法力。
这一个松仁中包含的法力不算多,但也有苏恪体内法力总量的百分之一,这么一棵松球至少有五十多粒松仁,也就是说他体内的法力凭空增加了50。
可这怎么可能呢?
苏恪极其震惊,想不通松仁中怎么会包含法力这种东西。要知道,他为了得到法力,可是他千辛万苦,又找肉身,又聚气截运,又调形得来的,松娘又是如何成就?
苏恪看向松娘,等她的解释。
松娘语气也带着一丝迷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昨夜你修炼的时候,我在你身边,忽然感到一阵震颤,体内便多了这奇异事物。这东西我却不能用,正好化入松子给你服用。”
苏恪听的迷惑,便细细询问松娘当时的体会,松娘自然事无巨细地将自己的体会告诉苏恪。
这么一问,苏恪心中便大致明白了根由:“法者,仿也。松娘产生法力,应该是她长时间和我呆在一起,受我精气神浸润,身体心神频率几乎和我达到一致,结果我生出法力,她在我身边不远,身体就出现共振,也得到了法力。”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