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没有急着离开家门,他得防着兰氏。
兰氏这人虽然是普通玩家,但她的表现实在有些神秘,隐隐让苏恪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白天,她山上和李贵私会,她们说的话说明她是某个贼发展的普通玩家外线,这且不说她,让苏恪心生怀疑的是她的性情。
她在山上和李贵私通就罢了,那李贵到底是她的同伙。在家和自己大哥同床也可以理解,他们明面上到底是夫妻,但白天里,兰氏见到他之后却又行勾引之举,这让苏恪想不通,因为这和之前兰氏在山上表现出的谨慎性情也不相符。
‘她明知道我占据的张顺身体是那个龙头要的阴兵人选,却还要做引我上床这种极容易出意外的行径,这做何解?’苏恪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免出什么意外,出门前,苏恪将被子隆成团,远看就像有人睡在里面一般,而后又走到门口,在门后系上一根发丝,随后又在地上撒了一层稀薄的细沙,如果有人进来,地上就能轻易留下对手的脚印。
他自己却不从门走,而是从窗户轻轻跃出,跃出后,同样在窗后系了一根发丝。
做完这一切,苏恪轻手轻脚地往屋后的篱笆墙潜去,屋檐下的老黄狗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了看,见是自家主人,又低下头闭目休息去了。
苏恪一直走到篱笆墙前,刚要翻墙而出,身体却忽然止住,他发现情况不对劲。
篱笆墙本身没有任何异常,但就是墙上空的气温却有些异常,探手上去感觉,隐隐间就能感觉到一面薄薄的空气墙,温度大概要比周围高上一两度,显出微微的暖意。
“有结界!威力极低,应该是侦测用的!”苏恪心中一惊,急忙缩回手,视线却闪电般地转头看向大哥所在东房,在他想来,唯一有理由有机会这么干的,就只有兰氏了。
东房窗户紧闭,看不到里面情况,苏恪闭上眼睛,耳朵微动,仔细听。
东房内有两个呼吸声,一粗一细,一高一低,都十分均匀深沉,是大哥和兰氏,两人都在熟睡之中。
“不是兰氏?那会是谁?”苏恪眉头微皱,他小心翼翼地绕着篱笆院墙走了一圈,就发现这层热流围墙竟然无处不在,热流将整个院子围住,想要出门,就必须穿过热流。
‘只要我对这结界有任何动作,对手就能感知到,就知道这里出现异常,就可能赶过来查看......也罢,我便来个守株待兔!”
这么一想,苏恪就到柴房去拿了砍柴刀系在后腰,然后纵身一跃,从篱笆墙上翻越而过,中途自然也穿过了热流结界。
到了院子外,苏恪脚步不停,立刻在一个隐秘角落躲了,目光注视着看着自家的院子,感知也是全开。他要看看,在他家设结界的是何方神圣!
苏恪耐心很不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事情出乎他的意料,根本没有人出现,村庄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连狗吠声都没有。
院子里,大哥的房子也是静静的,那兰氏也一直熟睡着,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苏恪忍不住皱眉:‘我猜错了,难道不是侦测结界?还是说对方藏身的本事比我高明,悄悄来过了,发现了我,但我却没发现他?’
他只承认对方藏身本事高,至于能不能打?是不是他的对手,那得真正交手才知道。
‘估计不是我的对手,否则早出来和我见面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大概已经是晚上亥时(晚21:00到22:59),他决定不再等待,去办正事要紧,他提劲往乱葬岗的方向奔去。
而那个偷偷设置结界有可能就在暗处看着他的神秘家伙,苏恪决定将其无视。
‘喜欢藏头露尾的家伙,藏着就藏着吧,有你露面的时候!’苏恪冷冷一笑,之后行动中,他谨慎些就是了。
今夜无月,但星辰满天,苏恪潜力激发之后,眼力极强,虽天光黯淡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视野,他前进速度飞快。
乱葬岗在张家村西边十五里路,里面埋的全是大前年被张家村所属的横县官兵剿灭的土匪,人数在二百以上,全都被砍了脑袋,尸身胡乱抛弃。
之后周边村庄如有枉死者,也都往那埋,几年过去,乱葬岗就成了周边村民口中的阴晦险恶之地,流传出各种各样的恐怖传说,可止小儿夜哭。
十五里地,苏恪只花了十分钟时间,这还是他保存了体力,同时一路上还时刻把持警惕的缘故。
前方就是乱葬岗,远看起来是一个大土坡,土坡周围围着几圈高大的松树遮蔽了苏恪的视线,看不大清里面的情况,偶尔,松木之间有‘咕咕~咕咕’的夜枭声传出,阴森森,极是骇人。
‘哗哗~’
忽然起风了,乱葬岗周围的模糊的树影摇动起来,就像一个个高大的鬼影,风吹拂过苏恪的脸,阴冷阴冷的,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这气味一下就能让人联想到‘香火、祭祀的酒肉、点燃的金银纸’等等这些和死人相关的东西。
苏恪呆了一会儿,忽然见到前方有浮动的绿光,一闪一闪,就像是眼睛一般。
是鬼火,也叫磷火,人死后从骨头里跑出来的磷遇到空气开始燃烧而形成,最爱出现在乱葬岗,普通人要是遇见了,绝对是屁滚尿流。
苏恪自然不会害怕,他全身警惕着四周,悄悄靠近乱葬岗。
这时候,苏恪却不知道,在九天之上的天庭中,两双眼睛正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