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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转眼间就到了过年的时候了。”朱寒烟亲手给瑾悠煮了茶,递了过去,瑾悠睨了她一眼,嗔怪道:“你再这般,马大人岂不是要冲进蒹葭殿里头来?”
朱寒烟掩口轻笑,“他什么都不懂,偏什么都不肯让妾身做了,妾身入宫,也只当是来松松筋骨的,不然真真是要憋闷坏了的。”
朱寒烟想到,方才在路上,马元童一路的叮咛,不许这样,不许那样,便觉得耳根疼的很。
“他也是为着你好,到底是你和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如何能不在意着?”瑾悠含笑扫了一眼朱寒烟的肚子,想到她当初的那个孩子,若不是萧宏峻,如今怕是也要半岁多了。
朱寒烟见瑾悠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心里大概有数,便转移话题道:“元童的父母亲还在大理,这些年,从来也没有说到宁朝过,妾身原本也没有多言,想着宁朝的局势不稳,来了怕是也照顾不周,如今倒是好一些了,想要接过来,但是他们却怎么也不肯来了。”
朱寒烟抚着自己的小腹,“若不是妾身被诊出喜脉,说不得元童便回大理过年了,他总是不放心。”
这件事儿,瑾悠听沈珺昊提过两句,先前马元童到宁朝的时候,是不敢将父母接过来,连自己的脑袋都悬着的时候,如何会将父母接过来担忧着?只一味的说,是在宁朝当大官儿的,安着父母的心。
后来沈珺昊登基,马元童如今当着刑部尚书,内里还管着沈珺昊的许多事儿,说是个丞相,也不夸张,但是他父母的身体,却是不大好了,不愿意再挪了地方,老人都讲究个落叶归根,总不肯再来宁朝了。
“你也别担忧,回头你生下孩子,他们二老知道马大人后继有人,也能老怀安慰了,你如今怀着身子,什么事情都要想开一些,别想深了。”
瑾悠劝慰着朱寒烟,在宁朝,能与她说上话的人,着实不多,便是慕容少夫人司徒氏与她亲近些,但她成为皇后,司徒氏背后还有慕容府,到底略微生份了一些,要说体己话,那是不能了。
也只有朱寒烟,瑾悠如今还能与她一处说说闲话,因为有澹台婉的关系,二人的关系也亲厚,不会有什么藏着掖着的,那般注重君臣之礼。
朱寒烟点了点头,向着窗外瞧了一眼,“怎么诗雪公主和婉婉小姐还没有回来?太学那边不是早早就放了假?”
瑾悠微微沉默,声音有些低迷,“婉婉和诗雪最近寻了个好的玩伴,到蒹葭殿的时间少了不少,只偶尔来这边用晚膳。”
瑾悠说完,抬头看向朱寒烟道:“不过,今个儿你入宫了,她们两个必然会早早过来的。”
朱寒烟听出了瑾悠内心里的一丝不愿,挑眉问道:“什么玩伴?”
瑾悠苦笑了一声道:“是宫里的韩贵人,对绣艺和画艺都有极高的造诣,诗雪和婉婉一直与她在一处。”
“韩贵人?”朱寒烟扫了一眼瑾悠的脸色,当初那十个贵人是怎么入宫的,朱寒烟也清楚的很,“莫不是有了旁的打算?”
瑾悠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一旁的云珠却是忍不住了,在一旁气狠狠道:“夫人不知道,那个韩贵人可是个会做人的,如今阖宫上下,上至诗雪公主,下至宫里头的小太监,就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好的。”
“如今宫里头上下都在说咱们皇后娘娘善妒,连韩贵人这样儿的都拦着!”云珠越说越气愤,拳头都攥的有点儿白!
云珠偷偷的瞧了瑾悠一眼,替瑾悠不平道:“昨个儿婉婉小姐和诗雪公主还来求皇后娘娘,说是要带着韩贵人去过除夕!”
宁朝的除夕之夜,是君民同欢的,只带着韩贵人出去,韩贵人的身份,愈发的不一般了!
朱寒烟瞧了瞧云珠,又瞧了一眼瑾悠,皱眉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这么好性儿了?竟是让一个贵人欺负了?”
瑾悠微微一笑,“算不得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只是好奇,这背后之人是哪个?”
朱寒烟见瑾悠不疾不徐的翻动着手里的绣样,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怎么没选了慕容府和云府的人?竟然选了名不见经传的韩府?”朱寒烟见瑾悠似是不那么在意的模样,也就不着急了,安心坐在瑾悠身边,与她闲聊着。
“云府与慕容府的名头太大,若是云府与慕容府闹起来,说不得他不好掌控了,自然要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瑾悠摆了摆手,让云珠端了棋盘来,示意与朱寒烟对弈一局。
本来朱寒烟着急见澹台婉,奈何澹台婉没有到蒹葭殿来见她,只得安心与瑾悠说话,自己执了白子,跟瑾悠一边下棋,一边说话。
“若是那人选了云府或是慕容府,说不得还不会引起娘娘的注意,云府和慕容府的小小姐们,自视甚高,一时半会儿的出挑,也是情有可原,如今却是推了个韩贵人出来!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
朱寒烟落了一子,端着茶盏,慢悠悠的说着,因着朱寒烟有孕,定嬷嬷给煮了腌制青梅的水儿,喝着酸甜爽口。
“他以为推了个韩贵人出来,就不会被人发觉,到底韩贵人的家世上差一些。”瑾悠落下一子,含笑看着朱寒烟道:“如今宫里宫外的,怕是都将本宫当成了妒妇与悍妇,那个韩贵人也是个忍得住的,到现在也没有见了皇上。”
“她这是逼着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亲自将她送到皇上的龙榻上去呢!”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