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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悠听后,看向身边的朱寒烟,低声说道:“寒烟姐说的没错,皇帝已经八百里加急,传召齐王回京城了。”
齐王萧泽凯选择这个时候让云雪落出事,可不就是为了能够回到京城,见到大元朝的王上吗?
瑾悠与朱寒烟对视,两人露出一抹笑容,笑齐王萧泽凯的傻,傻到充当皇帝萧宏峻的棋子,而不自知,竟然还当真以为,自己会是下一任的皇帝。
瑾悠与朱寒烟携手进了云府,早有云府的大夫人亲自相迎,面上仍带着散不去的哀愁,见到云府大夫人这般模样,瑾悠的心下意识的一沉,看来云雪落的情况,并不乐观。
瑾悠抿了抿唇,没有多言,与朱寒烟一并跟着往内院去了。
七拐八拐的,好容易才到了云雪落所在的院落,云府大夫人此刻只能保持着基本的礼仪,低迷的说道:“老夫人知道了这样的事儿,一急之下,也伤了身子,这会儿还在榻上躺着起不来,宁王妃还请多担待。”
瑾悠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夫人不必客气,本妃与齐王妃关系虽算不得极好的,但也不至于生分至此,本妃进去瞧一瞧,不然甚难安心。”
大夫人眼皮子耷拉着,似是疲累至极,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底是没有说出来,直接看向瑾悠道:“宁王妃自己进去瞧一瞧吧,妾身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瑾悠有些奇怪,奇怪大夫人的反应,论理云雪落是她的掌上明珠,只是少了个胎儿罢了,齐王萧泽凯没有要了云雪落的命,已经是不错的了,大夫人怎么会这样?
朱寒烟轻轻的拉了瑾悠的手,示意她不必与大夫人多言,直接进去瞧一瞧,也就是了。
瑾悠遂与朱寒烟一同进了内室。
云雪落的内室,如她的衣衫一个模样,说不出的奢华张扬,正对着内室门扉的,乃是一扇琉璃美人图,此刻正是午后,斜面的雕花镂空窗子里,透过来点点阳光,照耀在琉璃屏风之上,那美人就如同鲜活了一般模样,熠熠生光。
仔细瞧去,这才发现,这屏风上的美人不是旁人,正是齐王妃云雪落自己的肖像!
瑾悠微微摇头,这齐王妃云雪落,还真真不是一点儿半点的自恋。
转过屏风,乃是一排上好的珍珠帘幕,将内外两室隔断起来,朦胧中透着珠光,将原本有些黯淡的内室,衬得流光溢彩……
瑾悠已经无心再看云雪落内室的繁华,因为她被黄花梨木架子床上的人,惊住了。
便是拉着瑾悠手的朱寒烟,也愣在了原地,那是……
齐王妃云雪落此刻躺在架子床里,身子明明是平躺着的,但可以明显的看到她的口眼有些歪斜,甚至于口中还不断的有口水流出来,身边一个穿着蓝色半臂的婢女,时不时用丝帕将那口水擦拭干净……
瑾悠好容易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云雪落,宁朝的第一美人,竟然能成了这幅模样……
难怪,难怪大夫人自己不肯进来,竟是没办法面对这样的刺激,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儿,高高在上,要诞育皇家第一个嫡孙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模样……
朱寒烟轻轻的拉了拉瑾悠的手,如今已经进来了,总不好扭头就走,便是走个过场,瑾悠也应该近前去瞧一瞧。
瑾悠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云雪落,她是真真不习惯的,哪知道,瑾悠和朱寒烟刚刚站到云雪落的架子床边,还没有站稳,就见云雪落身边的婢女突然一皱眉,冲着二人福了福身子,面上有些尴尬之色,“宁王妃且慢……我家王妃……”
那婢女没有说下去,瑾悠与朱寒烟已经意会了……
因为两个人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这下子,瑾悠和朱寒烟自是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只好退了出来,见到外室颓废的坐在罗汉榻上的大夫人,瑾悠总算是明白,大夫人为何会成了这副样子……
见瑾悠出来,大夫人勉强站起身来,给瑾悠行了一礼,将瑾悠让到上首坐下。
素心和云珠上前,将瑾悠和朱寒烟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恭敬的在二人身后侍立。
朱寒烟趁此机会,给云府大夫人行了一礼。
瑾悠介绍道:“这是本妃的表姐。”
大夫人看了朱寒烟一眼,沉声道:“先前听齐王妃提及过,宁王妃的表姐雅致清丽,如今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夫人谬赞,夫人若不嫌弃,唤一声寒烟就是了。”朱寒烟端的大方端正,倒让云府大夫人多看了两眼。
几人落座,瑾悠方问道:“云妹妹不是落了胎?怎么就成了这个模样?”
大夫人叹口气,回道:“宁王妃不是外人,妾身也不瞒着您,齐王妃是昨个儿晚上落的胎,折腾了半晚上,当时瞧着只是虚了些,一直昏睡着,可等到今个儿午晌醒了,竟是成了这个模样……”
瑾悠往内室瞧了一眼,内室的门扉打开着,依稀可见内里丫鬟的走动,想来是帮着云雪落更换衣物……
“云妹妹这样,可曾让太医瞧过?”瑾悠想着,云雪落年纪轻轻的,因为落胎就变得大小便shī_jìn,口眼歪斜,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瑾悠不是没有瞧见过这样的病症,但大多是在年岁大的老人身上,想必云府大夫人也是有怀疑的。
大夫人强忍了半晌的泪,终是无声落下,“宫里的太医都来看过了,说是摔着的时候惊到了,所以才会这样。齐王妃如今……便是连妾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