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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珺昊进了内殿,听到珠帘簌簌声,云珠与素心便屈膝福身而退。
董珺昊与瑾悠在一处的时候,一般不用旁人伺候着。
瑾悠一早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正准备站起身来,服侍着董珺昊更衣,就见董珺昊冲着她摆了摆手,温声说道:“你先躺着吧,我刚从外头进来,身上有些湿寒之气,免得沾染到你身上。”
“无碍的。”瑾悠站起身来,在一旁的立柜里,给董珺昊拿了更换的衣衫,捧了一身竹青色的家常衣裳,递给董珺昊。
董珺昊远远的接过来,直直的奔着净房去了,“你且先躺着,等我沐浴过后,再来与你说话。”
许是因为在军营里形成的习惯,董珺昊沐浴的时候,并不需要有人伺候在身边,从来都是一个人。
瑾悠也没有再坚持,又窝回美人榻上去了。
等着董珺昊从净房后转回来的时候,就见蝉翼纱八角宫灯下,瑾悠穿着樱桃红色的家常衣裳,斜倚在美人榻上,似是在烛光下看书,分外的吃力,纤长素白的手指,沿着字徐徐滑动着,时不时的停顿一下,似是在深思……
精致的眉目如画,樱唇散发着淡淡的莹润光泽,身边小几子上的茶盏盖子打开着,有袅袅热气蒸腾,愈发将瑾悠整个人笼罩在茶汤氤氲中……
董珺昊用帕子擦着头发的手微顿,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能迎娶瑾悠为妻,他怕是修了几世,才能有这样的造化。
“再瞧什么?”董珺昊将头发擦得不会滴出水来,方才在瑾悠身边坐了,微微抬起瑾悠的身子,将其揽入怀里,从背后抱着她,去翻看她手里头的书。
“你竟是瞧起这个来了。”董珺昊翻了一下,见是《三十六计》,便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书,一向只有男子才会瞧,瑾悠竟然会瞧了这样的书,还瞧得津津有味的。
瑾悠只要听董珺昊的语气,便能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心思,忍不住反驳道:“我先前听你说了先生的法子,以逸待劳,借刀杀人,都是三十六计里头的,便想着拿来瞧一瞧,这一瞧,倒觉得其中意味深刻,忍不住便多瞧了两眼。”
瑾悠说完,将手中的书放了,微微向后靠了靠,在董珺昊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用自己手里的帕子,给董珺昊抹着头发,有些嗔怪的说道:“不是说了么?后宅和后宫的事儿,由我处置了,你这么从前殿急急的赶回来,又处置了二皇子妃身边的人,算是怎么回事?”
董珺昊有些讪讪,心虚的说道:“不过就是厌烦了前殿的应酬,我也懒得喝他们敬的酒,也懒得看他们那些虚伪的脸,听说二皇子妃违了我的旨意,我便借故回来了,否则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听董珺昊这般说了,瑾悠才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有些懊恼道:“萧宏峻这么心急的让你我大婚,不过就是想要借机毁了你的名声,让宁朝百姓以为,你是个好色之人……”
瑾悠顿了顿,轻轻的叹口气道:“这会儿你又从前殿酒席上退了出来,还是因为听闻云雪落到了后宅一事。”
“唉。”瑾悠微微垂下眉眼,“怕是明个儿一早,宁朝百姓便会知道,你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了。”
董珺昊清俊一笑,揽着瑾悠的手臂紧了紧,柔声说道:“我就是得让他们知道,你是我手心里的宝,任谁也不能动你分毫,如此一来,他们才不敢欺负了你。”
“至于江山美人的话,更是无所谓了。”董珺昊不屑的说道:“萧宏峻那个人,后宫里头的美人,多的数不过来,我便只有你一个,便是当真说出去,也是他更荒淫一些。”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瑾悠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今个儿酒宴之上,可曾有人难为了董郎?”
瑾悠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称呼,董珺昊回了宁朝,认祖归宗,成为了沈大将军沈知寒的后人,这会儿已经成为了沈珺昊了,她再唤其为董郎,终归是不好的,似是对沈大将军不尊重。
董珺昊似是与瑾悠心意相通,低声说道:“你便唤我董郎吧,你的专属,日后不会有人跟你一起唤这个名字,我喜欢听你唤我董郎。”
董珺昊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自己都有些不大适应,才说完,就微微侧首,似是生怕瑾悠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瑾悠心里甜甜的,也温柔了眉眼,轻声说道:“那你以后唤我静儿吧,以后也没有人再这样称呼我了。”
“不必,我便唤你瑾悠吧,在宁朝,也没人敢称呼了你为瑾悠,别忘了,你如今是宁王妃,未来的宁朝皇后。”董珺昊声音低沉,如好听的大提琴一般。
瑾悠,亦或是静儿,只要是她的,董珺昊都喜欢,但是董珺昊知道,静儿这个名字,她的祖母唤过,她的外祖母唤过,那是在瑾悠心中,地位尊重的两个人,董珺昊不愿意自己称呼她为静儿的时候,会让她怀念起当年的旧事,所以董珺昊更愿意称呼她为瑾悠。
瑾悠不知道董珺昊心里头是为她着想着,只低声应了。
董珺昊将手轻轻的往下移,手掌敷在瑾悠的小腹间,轻声问道:“还疼吗?”
瑾悠脸色一红,她与董珺昊只有在大理大婚那一日,有肌肤之亲,后来便往宁朝赶,一路乘船,瑾悠晕船,吐得七荤八素的,提不起半点精神来,便是晚上睡着的时候,也时不时要起来吐一吐,好容易快到宁朝了,瑾悠的小日子又来了,是以两个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