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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坤宁宫中。
醉竹眉眼含笑的看了一眼瑾悠,轻声与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户部尚书,董大人求见。”
皇后也顺势扫了一眼瑾悠,瑾悠此刻正端坐在皇后娘娘身边,为一块儿碧玉祥云佩编着梅花络子,见到醉竹与皇后都看向自己,颇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皇后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看向醉竹,笑道:“不是说,要回文昌侯府去了么?怎么还赖在宫里不肯走?宫里可没有人愿意看着他那张冷脸!”
皇后这几日都恹恹的,难得这会儿有些精气神儿,醉竹自然是要配合了皇后的,便笑着说道:“就是说呢,奴婢也是这么跟董大人说的,说是皇后娘娘这边,不用他请安,偏董大人性子执拗的很,偏偏要给皇后娘娘请安,方才作罢!”
皇后眉眼弯弯的笑看着瑾悠道:“唉,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如愿的看到瑾悠再次羞红了耳根,皇后笑得随意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凭白本宫做了恶人,本宫懒怠去见了他,便让瑾悠县主代替本宫送一送董大人吧!”
瑾悠低垂着眉眼,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正笑语盈盈的盯着她瞧,分明就是故意的,“皇后娘娘故意拿瑾悠玩笑。”
皇后莞尔一笑,即便已经四十岁的人了,依旧可以看到当初的倾国倾城容颜,“去吧,董珺昊是巴不得能从本宫这里,将你哄走的,可本宫偏偏不放人。”
皇后说完,叮嘱一旁的醉竹道:“你陪着瑾悠去,来去给你们一个时辰。”
瑾悠有些羞红了脸,但到底说不出,不去送董珺昊的话来,董珺昊今日伤好出宫,她却要留在宫中侍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难得能见面的机会,她自是不能因为害羞,就推了的。
瑾悠福身屈膝行礼,正准备与醉竹退了出去,却是皇后在其身后叮嘱道:“一个时辰后,本宫要见到你这玉佩上的络子打好了的。”
瑾悠微微撇嘴,原本宫里那样大,一个时辰的功夫,也就够她们从这里到了宫门口,再尽快回转了的,哪里还有功夫将络子打好?
可是瑾悠又不能不遵从皇后的旨意,只好将那碧玉祥云佩拿在手中,只一会儿回来的路上,在轿撵里编制也就是了!
两人出了宫门,在抄手游廊上走着,醉竹在一旁搀扶着瑾悠,轻声说道:“县主不要觉得皇后娘娘多事,皇后娘娘是为了县主好呢。”
瑾悠微微颔首,冲着醉竹笑着说道:“醉竹姑姑言重了,瑾悠还不至于分不出好歹来,娘娘说的是,我与董大人如今还没得了旨意,自是不能总在一处,让人闲话的。”
醉竹点了点头,提醒瑾悠小心脚下,下了台阶,又轻声说道:“奴婢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着皇后娘娘这样喜欢一个人,除了原本的昭阳公主,也就您是数得着的了。”
醉竹从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肯与她说这些,就必定是有缘故的,瑾悠抬眸,看向醉竹,柔声细语道:“姑姑有什么话,直言无妨。”
醉竹收了手,冲着瑾悠屈膝行礼,神色卑微,“原本这话,不该是醉竹一个做奴婢的人说的,可奴婢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多年,少不得要倚老卖老,多嘴几句。”
“姑姑直言无妨,瑾悠不会跟皇后娘娘提及的。”瑾悠大概猜测到了几分,也无甚在意。
醉竹又福了福身子道:“皇后娘娘自打昭阳公主定了和亲之后,便有些郁郁寡欢,难得跟皇上闹将起来,将当年的事情说破……”
醉竹抬眼看了瑾悠,见她面上并没有异色,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了,说话就更没有忌讳了。
“好容易盼着六皇子回了京城,可六皇子对待皇后娘娘的态度,县主也看在眼里,皇后娘娘作为一个母后,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可偏偏娘娘一个人在心底里压抑着,不肯倾诉。”
“如今娘娘最是宠爱县主,奴婢斗胆,请县主在宫中多留些日子,陪伴皇后娘娘,别急着出宫。”
醉竹说完,抬头诚恳的看向瑾悠道:“奴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皇后娘娘表面上瞧着,是个厉害的不得了的人,可内里却是一个和善的人,她心疼您,定然日后会成全了您与董大人的这份情,所以您无需担忧。”
瑾悠伸手将醉竹搀扶起身,温婉一笑:“不用姑姑说,我也是要留在宫里陪着皇后娘娘的,当初我入宫的时候,圣旨说的明白,我是来陪侍皇后娘娘的,如何能轻易的躲了懒去?”
“姑姑着实是多虑了的。”瑾悠说完,见醉竹脸上的不可置信,只笑着说道:“姑姑莫要觉得瑾悠说的是谎话,我在宫外,也是日日去学院读书,回了府,侍奉我外祖母。”
“如今在宫里,也是一样的,跟着公主们读书,回来侍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边那么多的宫女与嬷嬷,我连动手不用,着实是清闲了很多的,只是……”
瑾悠微微侧过身去,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坤宁宫的荷花园来,因为醉竹与瑾悠所言,甚是私密,生怕被人听了去,所以四周围是有着暗卫守着的,只明眼能看到的地方,是她与醉竹在说着话罢了。
瑾悠的神情,微微有些落寞,再侧首,看向醉竹道:“也不是一点儿遗憾都没有的,一则,是不能常常见到外祖母,不知道她老人家的身子可安泰,二则是,宫里的公主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竟是比在外头的府里,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