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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府正院。
任云寄哭的梨花带雨,“祖母,我当真不是有心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模样,我那日原本就是去买笔墨的,却没有想到,澹台大公子竟然会在那铺子门前等着我。”
“他匡了我去茶楼,我原想着,他是二嫂嫂的亲哥哥,若是我推脱了,倒显得咱们府里的人不厚道,对澹台府敬而远之,是以,这才跟随他进了茶楼。”
“孙女一直都是个好诗文的,那澹台大公子一直用诗文与孙女谈论,孙女一时兴起,竟然忘了时辰……”
任云寄抱着任家老太太的大腿,哭的泪水连连道:“孙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从雅间出来的时候,就会被人冲撞了,然后就落到了澹台大公子的怀里。”
“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大公子扶了我一把罢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老妇人,竟然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将孙女与澹台大公子的身份点了出来,等着孙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后悔莫及了!”
任云寄哭着说道:“祖母,这定然是有人要陷害我的,那日自从二嫂嫂被责打之后,我已经对澹台府的人保持距离了,还能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且……且二嫂嫂不是说,澹台大公子要与永乐侯府的孙家二小姐议亲吗?我……我便没有那么多的思量,只想着澹台大公子定然是不会存了旁的想法的,哪知道……会被人撞见……”
任云寄的话,越说越弱,最后泣不成声,任家老太太怒火正盛,恨不能一脚将任云寄踹了出去,没得这么丢人现眼!
自己的儿子已经跟自己说明白了,如今京城大街小巷,传得街知巷闻,便是她怎么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自己的儿子也说,这背后怕是有人推波助澜,可如今却是没有法子了,任云寄闺誉已毁,不嫁给澹台大公子澹台怀松,也没有任何的法子了!
可任家老太太就是生气,她费尽心力,培养了任云寄,指望着她来日能够谋得一门好的婚事,却没有想到,谋算来谋算去,竟然要嫁入,门第和家世,都不如自己府邸的澹台府,让她如何能不生气!
任家老太太正要破口大骂,却有丫鬟来报,澹台大夫人来访!
任家老太太倒是想要将澹台大夫人范氏撵出门去,可……如今木已成舟!她已经无从选择了!
任家老太太怒不可抑,盯着任云寄道:“还哭什么哭?有时间在这里嚎丧,不如去想一想,是谁把你算计到这个地步的,那澹台怀松若是来日能过了殿试也就罢了,若是他十年二十年的中不了,有你哭的时候!”
任云寄被任家老太太身边的婆子请到了后头,任云寄不肯走,事已至此,她总要先见一见,自己未来的婆婆是个什么样儿的才是。
澹台大夫人被小丫鬟领着,往任家老太太的院子去,心里也有些忐忑。
昨日自家大老爷从老太太的院子出来,便让她今日来任府商议婚事,可说句实在的,是澹台怀松将任云寄的闺誉毁了,他们澹台府才会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商议婚事,但是依着任家老太太的性子,怕是已经恨得她咬牙切齿了!
又想到澹台大老爷的叮嘱,与任家结亲,是结善缘,可不是来寻人吵架的,到底是他们有些理亏的,让大夫人范氏,一定不能跟任家老太太吵起来!
大夫人范氏也不是个傻的,自己的女儿澹台蓉还在任家老太太的手底下立规矩,她便是再怎么傻,也不至于跟任家老太太吵闹起来,害了自己的女儿!
大夫人范氏做好了心理建设,一门心思的想要忍耐了任家老太太的怒火,岂知,才进了正厅,方方行完了礼,正要笑着回话,就被任家老太太阴阳怪气的说话语调,气得够呛!
“呦,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来收战利品了?”任家老太太在上首罗汉榻上端坐着,冷冷的看着大夫人范氏,根本就没有让范氏起身!
大夫人范氏笑得有些勉强说道:“妾身不大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不明白?难道还要老身给你解释解释不成?你们澹台府向来是喜欢用这样的手段谋算婚事的!”任家老太太讥讽说道!
一个小小的澹台府,居然毁了自己府里的两门亲事,这让任家老太太如何能不恼,如何还能好好的与大夫人范氏说话!
“一个澹台蓉,嫁过来就是因为撞见了我孙儿沐浴,如今想要娶了我的孙女,便让你的儿子在铺子外头等着我的孙女,我孙女年纪小,脸皮子薄,不好拒绝了贵府的大公子,就这么被你们算计了去!”任家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
“你们澹台府,真真是个下作的胚子,想要与我们任府结亲,大可以寻了媒人来府里说道,这可倒好,从来都是用了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招数!”任家老太太指着跪地的大夫人范氏骂道!
旁的不说,便说这大夫人范氏在澹台府多年,便是澹台老夫人都没有这样骂过自己,如今却轮到任家老太太来责骂自己?
大夫人范氏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由着老太太就这么责骂自己,于是也不等着老太太开口,便自行起身,挑眉看着任家老太太道:“老太太,妾身是敬您是长辈,可您这个做长辈的,也没有这么责怪我们澹台府的道理!”
“当初蓉丫头要嫁过来的时候,我们是怎么说的?我们是想要退亲的,是贵府的二少爷喜欢我们蓉丫头,非要娶进府里来的,那大佛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