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这是在埋怨我?”任家老太太将茶盅贯在小几子上,怒视着任毅道:“为着一个女人,竟然埋怨起你的祖母来?”
任毅端坐下手,没有任何表情与行动,冷冰冰的说道:“孙儿不敢!”
任毅虽然这样说,可他的神情与动作,分明就跟他的言语不一致,他是怪罪任家老太太的,不过是没有宣之于口罢了!
任家老太太只觉得,自己一口老痰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任毅竟然会这般埋怨于她。
“我做着一切,都是为了谁?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要答应了你父亲,迎娶这个澹台蓉进门,你且瞧瞧她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儿为人孙媳妇儿的样子?”任家老太太只觉得自己委屈至极,那澹台蓉又不是她的媳妇儿,她至于的吗?
任毅受不了任家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站起身来说道:“平日里,祖母如何给她立规矩,孙儿都可以装作没有看到,可如今不成,咱们当初为着迎娶她的事儿,已经隐隐得罪了四皇子。”
“如今澹台二房的瑾悠县主正得盛宠,文昌侯府的董珺昊一味的护着,若是咱们再得罪了瑾悠县主,那日后的日子,咱们可就说不好了!”任毅懒得跟老太太解释这些事情,后宅妇人,总是闹出这样那样的事情来,让人不得安生!
任家老太太原本就被自己的儿子警告过的,所以才会对澹台蓉和颜悦色了些,可这会儿,澹台蓉将主意打到了任云寄的身上,她就不能依了!
“我这是为着谁?嗯?我原本想着,让你云寄妹妹,借着她家的光,能寻一门好的婚事,将来也让你们兄弟,有个连襟倚仗,这可倒好,我让你媳妇儿将人领了出去,她却将你妹妹,往她的娘家领,这算是怎么回子事!”任家老太太也含了怒气。
竟然因为这个一个小贱蹄子,儿子,孙子都跟她对着干!
任毅深吸一口气,又重新坐了下去,“这事儿着实是她的问题,祖母在后宅多年,要整治自己的孙媳妇儿,有的是法子,何必非要做到明面上,让旁人瞧出来不可?”
“便是她那一身儿的伤,若是当真不管不顾的回了娘家,不管瑾悠县主是不是与她不对付,在外人看来,她们都是姐妹,便是为着脸面,瑾悠县主也要给她出头,到时候,咱们任府,岂不是要落个苛待人的名声?”
听任毅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不是觉得老太太将澹台蓉打了,而是将澹台蓉挨打的事情,放到了明面上,老太太这心思一流转,便明白了任毅的意思。
老太太神色缓和了些,声音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轻声说道:“今日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会吩咐了大夫,好好让她养伤的,可这么让她一直拿捏着咱们府里,可不是个事儿。”
任毅见到任家老太太不再哭喊连天,怒气冲冲,便知道,她定然是被自己劝服住了,便低声说道:“那是您的孙媳妇儿,想来您是有法子,让她在府里安安稳稳的。”
任家老太太眼神一转,看向任毅,试探着说道:“这样的人,总是不适宜给咱们任府生曾孙子的,如今还没有生子,就已经骄傲成了这个模样,若是当真生下了嫡出的曾孙,岂不是要将咱们府里翻了天?”
任毅端着茶盅的手微顿,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平静道:“祖母所言有理,但是孙儿顾忌着澹台府的脸面,一个月,总要去她的院子几日。”
任家老太太心里有了谱,笑着道:“这算不得什么,她是你的正妻,你便是多留在她院子里几日,原也是应该的!祖母自然有旁的法子!”
任毅唇角流出一抹笑意,站起身来告辞道:“如此,孙儿便回去看看她的伤势,好好安抚一番,也免得她在澹台府,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去吧,去吧,我这边安排了大夫,去给她瞧病!”任家老太太难得露出笑意来!
等着任毅走了,任家老太太的笑意,仍旧没有消散,召唤了身边得力的嬷嬷,低声道:“让大夫给二少夫人用上些麝香和红花,最是活血化瘀不过的了,过不得多久,就能将身子养好了!”
那嬷嬷一愣,少不得劝道:“老太太,瞧着二少爷的意思,还是护着二少夫人的,那位说到底,也是二少爷的正妻,您这样,不是让二少爷……”
“绝后”两个字,那嬷嬷可不敢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任家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想要生下我任家曾孙的人,多了去了,谁都能生,偏偏她不能生,若是再让她有了儿子,她岂不是更要得意了去?”
“等着那大夫给她瞧完了,再让他去福儿那一遭,好好看一看,给出个调养方子,让福儿早些有孕,等着福丫头生下毅儿的孩子,我这心里,才能算是真正的踏实了!”
“况且,我瞧着毅儿也是不乐意让她生下嫡子的,方才的话,毅儿便等于是默认了的,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老太太瞧着澹台蓉院落的方向,冷笑道:“只要她生不出儿子,来日等着澹台府没落的时候,我便会用无出的罪名,将她休回家里去!看她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澹台蓉不知道,不过是一日的功夫,自己已经被算计的,日后不能有孕了,任毅难得的出现在她的院子里,轻声细语的安慰了她一番,眼底里竟然还有了几丝情欲,这让澹台蓉有些不解,但这也着实是件好事了!
任毅亲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