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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瑾悠并不知道,马元童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下,正在慢条斯理的与澹台怀鸣问着话。
“祖母想要我帮着二哥哥,寻一门妥帖的婚事,二哥哥是知道的,如今我跟在皇后娘娘身边,总能见到一些高门贵女,二哥哥文采斐然,日后定然会榜上有名的,不知道二哥哥可有中意的小小姐?”
瑾悠不是很擅长与一个男子,这般探讨婚事,毕竟她的婚事还在半空中悬着呢,因而话语里,便少了平日的稳妥,显得杂乱无章。
澹台怀鸣没有想到,瑾悠竟然会与他说起这个,他下意识的就想要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话,来堵瑾悠的嘴,可这话在舌头上转了个弯,澹台怀鸣又犹豫了。
澹台怀鸣低头沉思,似是在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良久方才单手虚握成拳,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问道:“原本这话,不该跟三妹妹说的,不过……”
澹台怀鸣尽量掩盖住自己的尴尬,继续说道:“不过既然祖母与你说过了,我便不扭捏了。”
瑾悠点了点头,轻言细语道:“二哥哥在府里多次相助,瑾悠铭记在心,势要帮着二哥哥寻一桩好的婚事,给二哥哥找一个好嫂子,让二哥哥满意,也让祖母放心。”
瑾悠也不避讳,直言道:“大伯父管着大哥哥的婚事,祖母不会插手,祖母如今的全部希望,都在二哥哥身上,二哥哥可要争气才是。”
澹台怀鸣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面上有些许的红晕,不过片刻便消失不见,瑾悠倒是没有察觉。
“听闻三妹妹与永乐侯府的嘉怡县主关系匪浅?”澹台怀鸣低头问道,遮掩住了自己的不自在。
“嘉怡?”瑾悠不可置信的看向澹台怀鸣,皱眉问道:“难道二哥哥喜欢的是嘉怡?”
瑾悠不自觉的脱口而出,觉得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孙嘉怡会与澹台怀鸣扯上关系。
“不不不,不是嘉怡县主,她是侯府的嫡长女,又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我自知身份,不过是个从四品秘书监的庶子,如何能高攀的上她?”澹台怀鸣连忙否认道。
瑾悠轻轻的抚了抚胸口,稍稍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澹台怀鸣这话,是有些自贬的意味了,忙安抚道:“二哥哥也别这样说,二哥哥乡试成绩很好,等着二哥哥过了会试,再进殿试,说不得就会在朝廷上一展风采,前程许会盖过大伯父也说不定。”
“如今言之尚早,二哥哥不必妄自菲薄。”瑾悠曾听礼部侍郎刘林泉提及过一两句,说澹台怀鸣与马元童的学问都是极好的。
澹台怀鸣语气微微一滞,尽量带着平日里的嬉笑语气道:“那是自然,若是不能超越我爹,岂不是要被他日日管束着。”
“那二哥哥提及嘉怡是……”瑾悠有些后怕,她得问明白了澹台怀鸣的意思,难不成,他当真喜欢嘉怡?
要知道,嘉怡乃是永乐侯府的掌上明珠,她这个年纪,还没有议亲的原因,不是因为永乐侯舍不得她,而是因为她的县主身份,只能由宫里的人做主,不拘是皇上,皇后,还是太后,总之,不是永乐侯能做主的,也不是孙嘉怡能够挑选了的。
若是澹台怀鸣当真想要迎娶孙嘉怡,这事儿怕是怎么也不能成!
澹台怀鸣挠了挠头,有些傻傻的问道:“我听二妹妹说,孙家的二小姐性子活泼,自小是在乡野里长大的,虽说是外室所出,但是人却是极好的。”
澹台怀鸣见瑾悠用一种探究的神色打量着自己,舌头一打结,就换了语气,“我乃是庶子,澹台府长房定然是要有大哥继承的,我到时候一定会搬出去。”
“所以我要寻一个有本事赚银子,打理家事的女子为妻,”澹台怀鸣轻微的咳嗽了两声,似是嗓子眼极痒,“听二妹妹说,孙家二小姐打理账务,是一把好手……”
瑾悠不说话,就那么细细的盯着澹台怀鸣瞧,阳光从树叶间穿梭而过,在瑾悠的清秀小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让人瞧不分明,她面上的神色。
所以澹台怀鸣也不知道,瑾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得梗着脖子继续说道:“且她是外室所出,即便是挂着永乐侯府的名头,可高门大户,怕是瞧不上她的,所以只要我能在过了会试与殿试,身份上,也算是勉强能够得上的了……”
说到这里,澹台怀鸣有些心虚,毕竟他的身份是差着一些的,永乐侯府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侯府,声音渐次低了下去,“三妹妹与嘉怡县主交好,若是能让嘉怡县主敲敲边鼓,总也是好的吧,这事儿说不得就能成了。”
“我……我……”澹台怀鸣有些词穷,瑾悠不说话,只让自己一直说着,他都已经有些无力感了,怎得说这样的事情,竟然比考试做文章还要难一些!
澹台怀鸣绞尽脑汁的想着,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说服瑾悠,突然眼前一亮道:“对了,还有,祖母管着我的婚事,便是想要我日后能撑得起澹台府的门面的,我若是能娶回来孙家二小姐,那澹台府是怎么也不会没落了!”
瑾悠目光幽幽的看向澹台怀鸣,终于说了话,声音似是方才消融的湖水,里面还夹杂着冰碴,冷幽幽的问道:“我只问二哥哥一句,你想要娶孙家二小姐,是为着喜欢她的性子人品,还是仅仅为着她的家世?”
瑾悠微微有些不悦,她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将婚事当做是一桩交易,衡量其中的价值,“若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