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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庵门前,静怡师太正盯着一个小尼姑收拾着门前的一小片菜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检查着里面种植的小白菜,看看是不是有虫子啃咬的迹象。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说着话,小尼姑不解的问道:“师傅,为何你去了澹台府,却说大小姐的病症,你治不了呢?当初澹台府闹出了那样大的事情,师傅不是两日的功夫就解决了吗?”
静怡师太沉吟片刻道:“你这傻孩子,你应该记住,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咱们出家人都能看明白的,当初澹台府的事情,根源在六小姐身上,如今六小姐到了水月庵清修,所以便安生了。”
“咦?师傅,那你说这次澹台府的病症治不得,那是什么缘故?既是得病了,那显然有病的是那位大小姐,师傅便将大小姐一并带到咱们水月庵里来清修,不就是了吗?”小尼姑很是疑惑,当初澹台府有事,师傅便能寻出当时好好的六小姐来,如今便是直白的将大小姐的病症说了出来,怎得师傅却治不了了呢?
静怡师太慈爱的摸了摸小尼姑的僧帽,道:“你要知道,菩萨闭着眼睛,却不代表什么也看不到,菩萨是透视眼,可以将每个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澹台府大小姐不是一心向佛,便是到了水月庵,也安生不得!”
看着小尼姑不解的眼神,静怡师太少不得解释道:“你且瞧着这地里的小白菜长势如何?”
小尼姑点了点头道:“师傅每日里看顾的,自然是好的。”
静怡师太又指了指高山上的一处地界,道:“那跟山上的人参比,又如何?”
小尼姑笑着嗔道:“师傅老糊涂了,这白菜与人参又如何比得?那可是差着不少银子的。”
静怡师太摇了摇头道:“这你可就说错了,虽然银子不大相同,但是对于咱们来说,这白菜才是平日里果腹之物,便是咱们能有不少的人参,却不能拿人参当做菜肴,日日用了,这啊,便是个人的运道,咱们消受不起。”
小尼姑皱着眉头,不理解,静怡师太叹了口气,耳听得墙角处有轻微的声响,只做不知,拉着小尼姑的手,在田埂上坐了道:“来,今日为师便与你说道说道,这澹台府大小姐为何救不得,你也该细心些。”
小尼姑连连点头,依着静怡师太,听着她细细说来。
静怡师太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院落中听得到,“那澹台府的大小姐,到底是何病症,你且说一说。”
小尼姑诚实答道:“澹台大小姐夜不能寐,白日里没什么精神,是被她那个死去的小丫鬟吓到了。”
“那么,澹台大小姐用膳如何?”静怡师太问。
小尼姑答:“还是能用膳的,我瞧着,师傅咱们去的时候,外间还摆了不少的膳食,那中间的乌骨鸡汤,还有碗盏里的小半碗饭,都是空了的,大家小姐都是自己一个人用膳的,可见大小姐吃的不少。”
静怡师太点了点头道:“夜不能寐,却是能在白日里补眠的,若是连膳食也不用,却是能要人性命的,所以可见,澹台大小姐还是很惜命的。”
“那么,你瞧着大小姐是为何被小丫鬟吓着的?”静怡师太又问。
小尼姑理所应当的答道:“那府里的丫鬟不是说了吗?那丫鬟是自小服侍大小姐的,大小姐亲眼见着她死了,所以才会吓着的。”
“哦?若是师傅在你跟前死了,你会如何?会害怕吗?”静怡师太引导着小尼姑,也在引导着那墙后的人。
“额?不会的,师傅若是在徒儿身边死了,徒儿会很难过的,是师傅将徒儿带大的!”小尼姑有些感伤,紧紧的拉着静怡师太温暖的手掌不肯放。
静怡师太点头道:“这便是了,若那大小姐当真与那丫鬟情深,应该会难过,而不是害怕,她害怕,无非就是因为那丫鬟的死,是跟她有关罢了!”
“竟是这样?”小尼姑抱着静怡师太问道:“那澹台大小姐为何要说谎?”
静怡师太轻轻一笑道:“这便是我方才说给你的道理了,澹台大小姐不想要用这小白菜,而是想要奢求那山上的人参,自然要有所取舍。”
“依着师傅所言,那澹台大小姐根本没有病,是在装病,就是为了不想吃白菜,是不是这样?”小尼姑到底年纪小一些,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静怡师太轻轻一笑,言尽于此,“走吧,咱们回去做饭吧,先来也该到用斋饭的时候了!”
小尼姑没有听懂的事情,不代表墙外的人,没有听明白,却说这墙外之人,正是任家二公子任毅,任毅原本是想要去董府打听了的,没想到在董府听到两个婆子在嚼舌根,说是不大清楚澹台大小姐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一个婆子便随口说,不如去问了静怡师太,是静怡师太亲自去澹台府瞧了大小姐的。
任毅想着澹台府二房与长房不睦,董府不一定就知道澹台大小姐的事情,不如直接去问了静怡师太,所以才会打马过来,没想到还没有进了门,便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任毅脸色铁青,他听得分明,澹台大小姐是装的病,其实根本就没有病,另外那个小丫鬟也是澹台大小姐动的手脚,任毅想着,那日澹台大小姐身边确实跟着一个小丫鬟的,难不成,澹台大小姐生怕那小丫鬟乱说话,才会让那小丫鬟死的?
任毅细细想着静怡师太的话,一个是小白菜,一个是山上的人参,静怡师太说,澹台大小姐肖想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