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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羽很是紧张,他赌澹台静是清高的,他赌自己的这些看似贵重的礼物,会让澹台静以为,自己是在打了她的脸,澹台静听到自己要求娶的话,不会高兴,反而会一气之下,将自己撵了出去!
最好是连人带东西的尽数扔出董府去才好,到时候,勇郡王爷就会明白,并不是自己不想要求娶,而是澹台静不愿意嫁!
纳兰羽将手中镶金嵌玉的扇子轻轻收起,几乎就在等着董太夫人发话,一下子将自己连人带东西的撵出去,然后自己就彻底的跟这个澹台三小姐断绝关系了!
可惜……
董太夫人狐疑的看了澹台静两眼,最终张口道:“那便先将这些东西都收进库里去吧!”
纳兰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董太夫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董太夫人,董太夫人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照着澹台静在自己手心写的字说道:“我们静丫头,旁的倒是没有要求,只是这婚姻大事,不比儿戏,静丫头只有一个要求,若是纳兰世子能够接受,这桩婚事,老身便做主了!”
“不知道是什么要求?太夫人但说无妨。”若是依着先前的意思,纳兰羽应该补充一句,不管是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了的,可是他现在却是不敢说了这话了,他确实害怕,明明他都算计好了的事情,为何会出现变故?
收下了那么贵重的东西,分明就是在说,这桩亲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否则便是董府再怎么不将那些贵重物识放在眼里,也没有一下子收了这么多东西的道理,这是个匣子,少说也得万两黄金的市价啊!
可现在董府却是不声不响的收了下去,这是不是在说,她澹台静已经默认了自己是勇郡王府的女主人,所以,不管给了她多少金银珠宝,她都敢尽数收了去?
董太夫人温柔慈爱的笑着说道:“静丫头不要求金银,不要求什么大操大办,铺张浪费,不瞒纳兰世子,静丫头的嫁妆绝不会比你方才送的东西少,只是静丫头到底是从四品官的嫡女,配你们王府,多少有些高攀了,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被你嫌弃了呢?”
“所以,若是能够在大婚之前,拟上一份书信来,上面细细的写好了,静丫头嫁过去,便是正经的世子妃,除静丫头外,不许再有什么侧妃,通房,侍妾一说,若是静丫头始终没有血脉,那便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若是你能答应了这一点,这桩婚事,老身现在就可以做的了主,若是不能答应,老身便只当方才纳兰世子的话,是一时心血来潮,吃醉酒后的胡话,只当没有听到就是了!”
董太夫人温柔慈爱的望向纳兰羽,似乎在说着什么家常一般,没有半分的气势可言,可方才那席话,任哪个男子听了,能够接受的了?
纳兰羽恨不能一下子从圈椅中跳起来,这是什么话?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匹配不上,早早的放弃了,也就是了,却偏偏还要提条件!
这算是哪门子的条件,他可是正经八百的亲王世子,多少世家小姐,想要攀附上他,他为了能让勇郡王爷心甘情愿,不出任何意外的,将爵位给了他,这些年憋了多少的委屈,才能让京城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贤士世子爷?
他听着勇郡王爷的意思,应该是自己大婚之后,便会把爵位让他袭了的,到时候他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可澹台静这个要求是什么意思,后宅里,只有她一人?那他还做什么亲王世子,跟那些个平头老百姓,没有银钱的人穷苦人家一般?
可纳兰羽再怎么生气,却又不能反驳了去,因为自己的父王,勇郡王爷便是如此的,他只有一个当年老太后亲赐的王妃,从来没有侍妾通房,后来膝下无子,一直这么形单影只的过着,老王妃过世的早,勇郡王爷干脆就一个人躲在王府里不出门了。
若不是当今皇上体恤这个皇叔,不愿意他老无所依,他也不会被皇族挑选了来,过继到勇郡王府。
可……
董太夫人轻笑一声道:“这事儿也不急,纳兰世子可以细细思量着,也别让你父皇过来了,老身没有那个闲在功夫招待堂堂的王爷,若是能依了这个要求,那这亲事便成了,若是不能接受,那你们父子二人,日后都离得我们董府远远的,再也别再上门来,否则别怪老身翻脸不认人,任谁都打了出去!”
董太夫人也是含了气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纳兰羽,澹台静能看明白的事情,董太夫人如何能看不出来,若是依着董太夫人的性子,怕是早已经顺了纳兰羽的意,连人带东西的扔出去了。
可董太夫人也得承认,自己这个外孙女的法子,才算是正经的好本事,既不落了脸面,又能让纳兰羽自己想了法子去。
妄纳兰羽自诩借力使力的本事,举世无双,可遇到了董太夫人的这些话,却硬生生的败下阵来,便是他平日里的温润气质,也变了一番模样。
看到纳兰羽被生生的噎在那里,澹台静莞尔一笑,那般笑容,竟是比高几上的一盆绿菊还要潋滟。
澹台静从太夫人跟前走开,径直到了高几跟前,用手中丁香紫色的帕子,轻轻的擦拭了白瓷青松的花盆,又冲着一旁侍立的小丫鬟,摆了摆手,笑得温婉无害。
小丫鬟会意,笑嘻嘻的抱了那盆绿菊,冲着纳兰羽福身行礼道:“三小姐要将这盆绿菊,给了纳兰世子做回礼,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