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一路小跑着进了正厅,先给董太夫人行了礼,才焦急道:“三小姐,不好了,学堂里的王公子在侧门那守着,一直不走,非要见到三小姐不可,奴婢实在没有法子了!”
董太夫人皱了皱眉,问道:“王公子是哪个?”
徐妈妈这会儿恨毒了王子瑜,说话都没有好气了,直接跟董太夫人回了学堂里的事儿,方恨恨骂道:“若不是先前叶氏没有安好心,硬生生传出去那些话去,让王子瑜上了心,如何会闹僵到这步田地,叶氏这是存了心,毁了三小姐的闺誉,让三小姐非得嫁了王子瑜那个寒门子弟不可呢!”
董太夫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只看人心,还是看的准的,听了素心的话,便沉吟道:“这个王子瑜也不是个好的,他若当真是情比金坚,连名声都不顾忌了,为何不去堵澹台府的正门去,却在侧门处守着?这是既想毁了静丫头的闺誉,又不想伤着自己,还给事情留了余地,生怕得罪了你爹爹呢!”
董太夫人觉得,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澹台静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娃能处置的了的了,当下便唤江妈妈道:“走,老婆子也去澹台府见识见识,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情深意重的年少秀才,这么才高八斗的,难道不知道静丫头的闺誉有多重要不成?”
澹台静心底冷笑一声:怕是王子瑜知道的很清楚,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追了去的!
澹台静还真是小瞧了王子瑜了,原以为昨个儿那两巴掌便将事情解决了,没想到王子瑜倒纠缠起来了。怕是他害怕自己错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
澹台静的手掌慢慢握成拳,王子瑜,你是定然非要纠缠着我不可吗?
澹台静上前拦了董太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董太夫人,自己可以将事情解决。
董太夫人心疼澹台静,哪里能容得下这样的事情,坚持道:“你年纪小,这样的事情哪里抹得开面子,倒不如外祖母亲自去瞧瞧,哪里来的不要脸的浪荡子,竟然敢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来!”
澹台静连连拦在了头里,这个时候,还不是董太夫人出面的时候,若是自己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又怎么能在澹台府站稳脚跟呢。
江妈妈明白太夫人的意思,也明白澹台静的意思,上前劝道:“太夫人,澹台府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形,老夫人能管的了第一回,那第二回,第三回呢?老夫人总得让表小姐学会了,如何处置这样的事情。”
董太夫人仍旧不放心,站在头里不说话,澹台静连忙扭身在信笺上写下:“外祖母是静儿的顶梁柱,若是静儿当真处理不了了,外祖母再出面,也能力挽狂澜,救静儿于水火之中,若是外祖母此刻便出面,若是当真有什么事情,不可回转,到时候,让静儿去寻谁去?”
董太夫人觉得澹台静说的有理,思量了片刻,终是回转了两步,又在紫檀木的雕花罗汉榻上坐了下来,冷声吩咐道:“让蒋嬷嬷与桂妈妈现下便陪着表小姐回府,东西也别收拾了,一人带了一百两银票走,缺什么,澹台府没有的,先添置了,等到得空,再回府里来收拾东西!”
澹台静感激的看了董太夫人一眼,外祖母此举,看似是权宜之计,实则另有深意,蒋嬷嬷与桂妈妈的东西还在董府,并没有收拾了去,两个人去的时候,还揣着董府的银票,添置东西,也是用董府的银票添置的,那便说明,蒋嬷嬷与桂妈妈还是董府的人,便是澹台善昌也没有资格处置她们两个。
董太夫人拉着澹台静的手,一张脸上,写满了担忧,温暖的手掌在澹台静的额头抚过,低声道:“你且放心,你身后有外祖母呢!没人敢欺侮了你去!放开手脚在澹台府闹腾,大不了老婆子到京城,去跟你祖母说道说道!再不济,你也还有外祖母,董府就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过来!”
澹台静被董太夫人的话感动的噙了泪,前世董太夫人也是这般疼着她,可她却为了王子瑜那个渣男上位,不顾忌外祖母的劝阻,非要强求两位舅舅与姨夫,帮衬着王子瑜,最后落得与董府大宅断绝关系的下场!
澹台静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前世,外祖母并不是因着心狠,才会与她断绝关系,也不是因为不想帮衬着她,才会与她断绝关系,更不是因为她成为哑女,王子瑜又屡试不中,觉得她丢了人,才会与她断绝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外祖母心疼她,不愿意她再被王子瑜利用,不愿意她为了王子瑜抛头露面,断绝了她与董府的关系,纵然会让她在王子瑜的府里没了地位,但却不会再受人利用,不会再被人威逼胁迫!
外祖母是当真为她考虑的!
澹台静起身叩拜,给董太夫人行了一个大礼,为着前世,也为着今生,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那般屈辱的活着。
董太夫人满心担忧的将澹台静送走了,蒋嬷嬷与桂妈妈跟在后头的马车里,徐妈妈急急问道:“三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怕是叶氏给王子瑜通风报信的呢!叶氏这是急的狠了,生怕三小姐从董府带了帮手回去,夺了她的管家大权呢。”
素心也急着接话道:“奴婢瞧着也是,三小姐不知道,您与徐妈妈前脚出了府,夫人便让后院的管事婆子们去了清爽斋,奴婢瞧着,夫人是怎么也不会轻易将管家大权叫出来的!”
徐妈妈担忧道:“怕是老爷发了话,也是没用的,叶氏一定会在其中动手脚,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