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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姨娘穿着件烟罗紫刺绣镶边折枝牡丹花褙子,端坐在澹台静跟前,马车平稳前行。
“三小姐今日的生辰宴,倒也过得热闹,关键在府里的人都齐全,姐妹齐心,阖府和乐,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朱姨娘伸手抚了抚云鬓上的扭丝陶瓷蝴蝶钗子,笑容恬淡的说道。
这一路上,朱姨娘都谨守着一个姨娘应有的礼仪,便是说的任何一句话,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因为澹台静要回府过生辰,老夫人一早便准备好了。
朱姨娘身份特殊,如今二房无人,又怕长房大夫人不肯好好的办,老夫人便让朱姨娘操持,姚妈妈帮衬着办了,倒也热闹。
因为澹台静如今身后站着与太后交好的董太夫人,又有文昌侯府,武博候府表妹的身份,府里的人,都供着她,这一场生辰宴,除了没有请外客,其他的都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
澹台静细细打量了朱姨娘两眼,她以为自己会看到朱姨娘哪怕是一星半点儿的疲色或是不甘愿,毕竟嫁给澹台善昌为妾,着实是委屈了她。
可澹台静显然失望了,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朱姨娘似乎很满意她现在这个身份,有一种从心底里渗出来的姨娘式温顺。
不知怎么的,澹台静便觉得有些可悲起来,同样是女子,因为澹台善昌想要把自己送给四皇子妃的娘家哥哥为妾室,澹台静抗争之下,将朱姨娘送到澹台善昌身边。
而朱姨娘,同样是大家小姐,被送到澹台善昌身边为妾,她却那么的……心甘情愿。
澹台静转过头去,没有再与朱姨娘说话。
却说王子瑜早已经在一条巷子口等着了,从澹台府回董府,如果抄小路而过,便要从这个巷子口过,他先前收买了澹台静那辆马车的车夫,让他晚上载着澹台静回府的时候,走这条路。
王子瑜此刻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样的好事,竟然会接连落在他的头上。
先是用银票摔在了五小姐澹台萱的脸上,又告诉他自己得了贵人的青眼,那跋扈的五小姐澹台萱,这几日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自己,生怕自己有朝一日,平步青云,会将她这个糟糠之妻休弃。
还有董太夫人,那日那般趾高气昂,看到自己奉上的银票,不是也半晌没有说话,仿佛被馒头噎住的样子,想一想就觉得解气!
有钱当真是骨气硬,王子瑜觉得,自己最近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起来,实在是太顺利了,这样的日子,太惬意了。
王子瑜肖想了一辈子的好日子,终有一日,落到了他的身上。
王子瑜搓了搓手掌心,想到过了今夜,他便可以坐拥娥皇女英,五小姐澹台萱明媚,三小姐澹台静清雅,两人共同服侍着他,还有不少的银钱,等着澹台静成为了自己的娘子,那个董太夫人怕是也要对他低头,为他向太后求个一官半职去。
王子瑜只觉得自己家的祖坟一定是烧高香了,否则事情怎么会得意成这般,只要一想到过了今夜,他便可以成为人上人,王子瑜就激动的恨不能流口水了!
一辆马车嘚嘚的行了过来,王子瑜阴险一笑,自己先拿了个白净的小瓷瓶在鼻尖轻轻的闻了一下,当初与五小姐澹台萱,可是中了迷香的,这一次,他总要来一次真实的,至于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中了软骨散,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等到马车在王子瑜的身边停下,突然间就不动了,那赶车的车夫身子软趴趴的趴在那里,怎么也起不得身来,却因为这条巷子幽深,没有半分光,看不清楚面前的人。
这马车夫有些奇怪,他方才路过巷子口的时候,便闻到一股异香,自己还贪心,多闻了几下,哪知道还没有到了这边巷子口,人就已经没有力气了,便是连舌头也木了,想要说话,一句话也说不得!
面前一个身穿藏蓝直缀的男子,往这边看了看,几步跑了过来,道:“咦,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澹台府五姑爷,这不是澹台府的马车吗?怎么会出了事儿?”
王子瑜像模像样的在那马车夫面前问询了几句,马车夫自然是答不出的,王子瑜便自顾自的说道:“看你这个样子是赶不了车了,得,还是我将马车赶回澹台府吧,你在这边等着,等着你身子好些了,自行回府吧!”
王子瑜说完,也不管那马车夫,乐不乐意,直接便将车往回赶,却是一路奔着一个小院子行去。
这个院子,是那位贵人给了自己的,院子虽然不大,可是与澹台静共赴云雨却是够了,此刻这院子黑灯瞎火的,没有点燃一盏烛火。
王子瑜打得好算盘,他就当做那马车里的人,是自己的娘子,然后他路上撞见自己娘子的马车停在那里,他便将自己的娘子带到了自己的小院子来,暂且住一夜。
等到澹台静明日一早醒来,早已经成为他的人了,还不是任由她为所欲为?
王子瑜想的好,董太夫人的脸面是怎么都要顾忌的,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他睡了三小姐,他要卖董太夫人一个人情,替她们遮掩着,然后再让董太夫人将澹台静送上门来!
王子瑜抱着怀里的女子,几乎是要仰天长啸了,但该做的戏,却是不能不做的,温柔的说道:“娘子,今日咱们就暂且在这处院子里歇下吧,没有想到你的马车出了事儿,这边近便些,等明日一早,咱们再回府不迟。”
怀中的女子呜咽了两声,便没有动静了,王子瑜几乎要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