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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王子瑜了,便是澹台萱也愣了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董太夫人竟然会为自己出头,责骂王家的人。
对于丁氏,澹台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她早早死了,了事,可惜,丁氏孤身一人带大王子瑜,一门心思的想要做官家老夫人,如何肯轻易没了性命。
等着澹台萱一嫁过去,她便开始燕窝鱼翅的吃起来,绫罗绸缎的,更是不用说了,但凡澹台萱跟她顶一句嘴,她便要在门口哭爹喊娘骂老爷,直弄得街坊四邻都知道澹台萱不孝不可。
澹台萱已经在泽城的官宦人家失了脸面,怎么也不可能让平头老百姓也瞧她不顺眼,最终只能将银子,流水似的,往丁氏院子里送。
丁氏这才会说的好听些,穿金戴银的去街坊四邻处串门显摆,美其名曰替澹台萱长脸,这样的后果便是,澹台萱的体己银子越来越少,少不得典当度日。
至于董太夫人给了澹台萱的那匣子首饰,乃是丁氏亲眼见过的,自是要磨到澹台萱拿出来典当为止……
澹台萱这个时候再想要装哑巴,是不成了,少不得苦着脸,站起身来,说道:“外祖母,这件事情怪不得夫君,主要是我那婆婆,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钱,自打我嫁过去,婆婆便想要过一过人上人的日子,我少不得拿自己的嫁妆出来贴补……”
董太夫人满脸嗔怪,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看向澹台萱,长吁短叹道:“萱丫头,你别替他们王家说好话,你虽说是庶出的,跟老身没有多亲近,但是到底还叫我一声外祖母,老身断没有让你遭人欺负的道理。”
“泽城那么多家的当铺,你每每都到董家的店铺去典当,老身如何能不知道你的委屈?每每多给了你银两,却没有想到,不过一年光景,你身边的东西,竟然是典当的差不多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如何能让那些个寒门小户欺负了去?”
董太夫人根本就容不得澹台萱说话,指着王子瑜便骂道:“你有本事娶了我们萱丫头,却没本事养媳妇?说出去丢不丢人?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眼睁睁瞧着你老子娘,用你媳妇儿的嫁妆银子?亏你读了那么多的书,你那书本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
“本就是寒门小老百姓出身,不想着一步步往上爬,不过是过了生员试,成为了秀才,就耀武扬威的不成个样子,一个老百姓的婆子,先前还是在铺子里,给人看门的,若不是娶了我们萱丫头当儿媳妇,她如何能在家里好好将养着,不感恩也就罢了,还日日骗取儿媳妇的嫁妆银子,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任谁也要在背后戳脊梁骨的,亏得你们做的出来!”
王子瑜听得心里直窝火,合着这一切都是澹台萱故意的,不过是用了她的银子罢了,夫妻本是一体,她的银子,就是他们王家的,他们不过用了一些,澹台萱便将自己的东西,拿去董太夫人的铺子里去典当,这可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吗?
先前还道澹台萱这般懂事,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贴补,却没有想到,澹台萱竟然是借机告状!
王子瑜原本还想要走董太夫人的路子,为自己谋个前程,可瞧着如今的情形,哪里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分明就是被董太夫人彻底厌弃了!
王子瑜愈发的气恼,在董太夫人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一味的拱手行礼道:“在下知错了,日后一定会好好待娘子的!”
董太夫人冷哼一声道:“说好听的话,谁都会,你若是当真有心思,不如将那些个银两都还回来,还放在萱丫头身边,老婆子就相信你这份真心,若是你没有本事将那些个银两送还回来,老婆子想着,你这哪一句话,也是信不得的。“
“至于那些个科举仕途的事情,太后先前就说过,人无信不立,你若是连自己的承诺都做不好,还谈什么为官为民,不过是多一个朝廷的蛀虫罢了,若是与太后说起,一个连自己枕边人的嫁妆银子都贪了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为官的!”
董太夫人冷冰冰的说道:“你若是没有本事将那些银子筹回来,也别跟老婆子说什么好听的话了!”
王子瑜的面色难看的紧,那么多的银子,这一年多的光景里,他娘为了学那些个贵妇人的做派,燕窝鱼翅的不知道吃了多少,恨不能让他将燕窝粥,当做漱口的东西,那些花销了的银子,如何能筹得回来。
澹台萱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躬身道:“外祖母,那都是萱儿心甘情愿的,孝顺婆母,是萱儿应该的!”
即便澹台萱此刻表现的,再怎么贤良淑德,王子瑜也是不肯信了的,分明就是澹台萱故意告状,没想到太夫人会在这个当口为她出头罢了!
董太夫人温柔慈爱的拉起了澹台萱,安抚道:“萱儿,你别怕,老身自是会给你做主的,你且放心,他们王家不能把那些个银子归还回来,别妄想老身在太后面前说了好话,你安心就是,日后有老身为你做主,再没人能难为你了!”
“至于说什么孝顺不孝顺的,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谁能说你不孝顺?只是这算计自家媳妇儿嫁妆银子的人,还真是绝无仅有,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哼,你的这位夫君,莫说是乡试了,便是去考试怕是都没有资格了!”
“你也别想着为他遮掩,这样的事情,是遮掩不住的,你那婆母日日在泽城穿金戴银,挥金如土的,莫说是泽城当地的官绅看不得,便是京城也有所耳闻,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