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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静原本是昏昏欲睡的,因为经历了马元童的事情,反倒清醒了起来。
蒋嬷嬷一边给澹台静递茶盏,一边笑着说道:“三小姐今日办的极好,原就该是这个样子的,马公子虽与三小姐相识与微时,但到底身份上有差别,又何况二小姐心里,还一直记挂着马公子。”
澹台静一愣,惊讶问道:“蒋嬷嬷是从二姐姐口中听说的?我这些日子,没听她提到马公子的事情,便以为她已经忘记了。”
蒋嬷嬷微微一笑道:“若是二小姐提及了马公子,倒说明二小姐已经放开了,正因为二小姐没有提及,才说明,二小姐的心里,没有忘记。”
澹台静对男女之事,并不是很擅长,听蒋嬷嬷这样说,有些半迷糊状态,喃喃道:“这情之一字,果然是很难参透的,我还想着,二姐姐与武博候世子,是良配,既然文姨娘也觉得这桩婚事是好的,我原想要撮合二姐姐与武博候世子的,可若是这样一来,对武博候世子就不公平了!”
蒋嬷嬷不大理解澹台静的意思,一个傻子,有人肯陪着他过一辈子,已经是极难得的了,还要要求真心吗?
澹台静见蒋嬷嬷没有接话,知道蒋嬷嬷的意思,只轻笑道:“世人因为武博候世子是傻子,便不能得到珍贵的感情,我在众人眼中是个哑巴,所以便可以随意婚配了,便是做个贵妾,都像是抬举了我一般。”
“都是老奴的不是,三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三小姐如今少有才名,自然会有好的人家,来上门提亲的。”蒋嬷嬷心疼澹台静说道,“要不是因为要防备着二老爷,将三小姐许配给那些个浑人,三小姐何必这样辛苦的装聋作哑。”
澹台静微微一笑,说道:“这原本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旁人,再说,这些年也习惯了!”
蒋嬷嬷抿了抿唇道:“等着二老爷迎娶了朱家大小姐为贵妾,三小姐便可以对外声称,哑疾治好了,到时候定然能够相看更好的人家的。”
澹台静不好告诉蒋嬷嬷,自己并不急着婚嫁,她的心思依旧在入宫为女官上,只是这是自己说给董珺昊的秘密,蒋嬷嬷等人,一心惦念着要为她选一个好人家,她不愿意泼了她们的冷水,只笑笑没有多言。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朝华学院,澹台静下马车的时候,颇感意外,意外的,自然不是二小姐,四小姐在门前等着她,而是大小姐澹台蓉也等在门口。
依着澹台静对大小姐澹台蓉的了解,昨日出了那样的事情,澹台蓉一定会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即便是没有那么深的恨意,不愿意理睬她也是有的。
毕竟大小姐想要出的风头没有出,却丢了脸面,而澹台静在昨日里,可以称得上是一枝独秀了,正常人的心里,都会有些不舒坦。
若是大小姐几日不理睬她,澹台静还觉得正常的很,可大小姐没有不理她,反而是满面春风的,站在门口迎接她,这可是太蹊跷了些。
蒋嬷嬷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冲着澹台静使了个眼色,众位姐妹见了礼,二小姐澹台莉先扑了上来,嬉笑道:“咱们京城第一才女来了,这可是好大的排场,不知道,我们姐妹四个在这里迎接,可够格?”
澹台静抿着唇,在二小姐澹台莉的额头上轻戳了一下,眼角眉梢带着宠溺的嗔怪,能有这样一个姐姐,是澹台静的荣幸,前世里,在泽城,一个五小姐,一个六小姐,何时让澹台静感受过这样的姐妹亲情。
四小姐澹台眉面上也带着笑意,但却没有如同二小姐那般亲昵的跑过来,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大小姐,到底没有挪动步子。
反而是大小姐澹台蓉先往这边过来,笑看着澹台静道:“我昨日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府了,后来听二妹妹说,三妹妹与众人比书画,拔得头筹,恭喜三妹妹了!”
澹台静摆了摆手,在二小姐的手上写了几个字,二小姐澹台莉便笑呵呵的说道:“三妹妹太谦虚了,她们才没有想让的意思,你外祖母拿出了太后赏的镯子,谁能不想要的?”
听到太后两个字,澹台蓉的笑容又多了几分,上前拉着澹台静的手道:“就是这样的,三妹妹可别在谦虚了,先前对着我们姐妹,还要藏着掖着的,若不是你来了朝华学院,我们还不知道,咱们澹台府里,竟然藏着一位举世无双的才女呢。”
澹台静只是笑着没有说话,蒋嬷嬷在一边板着一张脸,因为对面是大小姐,那是三小姐的长姐,蒋嬷嬷自然不好去苛责,可大小姐到底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是嗔怪三小姐先前隐瞒了呢。
二小姐澹台莉没听出其中的话外音,只上前拉着澹台静的另一只手道:“就是,你这么有本事,怎得不早些告诉我,也好让我在众人面前显摆显摆,我的课业不好,不知道被她们嘲笑了多少回,这下可好了,你来了,总算是可以给我出气了!”
澹台静有些哭笑不得,扫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四小姐澹台眉,看着大小姐与二小姐的相处方式,二小姐应该是不知道大小姐昨日的考量的,这样也好,若是让澹台莉知道,大小姐想要踩着她的名声上位,澹台府里又要不太平了!
四小姐澹台眉上前几步,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些进去吧,免得夫子等急了。”
四小姐说完,就要像往常一样,去搀扶大小姐澹台蓉,却被澹台蓉似是不经意一般避开了,大小姐反而去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