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小姐。”梅青端了一盏菊花茶,送了上来,低声说道:“四小姐方才也送了亲手缝制的衣衫过去,大小姐难道不去走一遭吗?”
大小姐澹台蓉抬起眸子,凌厉的扫了梅青一眼,冷声问道:“难道我非去不可不成?”
梅青连忙跪地回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三小姐到底是董爷的表妹,大小姐若是跟三小姐相处的好一些,日后也能有机会去文昌侯府,到时候多见董爷几次,说不准……”
“呵……”大小姐澹台蓉的声音透着几分午睡后的慵懒,“说不准什么?说不准董爷就瞧上我了?这等招揽男人的手段,岂是一个端庄贤惠的大家小姐所为?”
“可是……”梅青想要说,是澹台蓉想要高攀文昌侯府的这门亲事,若是不上赶着,如何能成?到底不是门当户对的,而澹台府与文昌侯府的唯一牵连,便是三小姐。
大小姐面上有一丝薄怒,抿了一口菊花茶,轻斥道:“这茶汤要七分热的,你伺候多久了,竟然拿了这三分热的给我喝?”
梅青连连请罪,不敢再说什么,因为替大小姐澹台蓉担忧着这件事情,茶便有些凉了,大小姐对于这些细节有些吹毛求疵,梅青甚至不敢再抬起头来。
大小姐澹台蓉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冷哼道:“自打她入府以来,阖府上下就没有一日安生的,祖母瞧着母亲的眼神都跟先前不一样了,任府想要退亲,便是永乐侯府的孙县主待我也不似以往,真不知她是不是八字与我相克的。”
梅青不敢再提三小姐的事情,放了茶盏,过去给大小姐澹台蓉梳妆。
大小姐澹台蓉端看着自己菱花镜中的模样,在镜中挑眉看了梅青一眼,道:“你放心,你长得漂亮,若是日后我有幸去了侯府,成为世子夫人,一定不会亏待了你就是了!”
一句话,让梅青再次跪在地上,“大小姐,奴婢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担忧大小姐日后……”
“我的日后是与你们的日后绑在一处的,我的日后好了,你们的前程就差不了。”大小姐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挽个芙蓉髻,再寻出一块儿上好的砚台来,我一会儿在亭子处等着她,那个碧凌院……实在是不想去。”
听大小姐澹台蓉提及碧凌院,梅青身子一震,忙点了头,自服侍澹台蓉梳洗更衣,过了一会儿又寻了砚台来,拿了宫扇,在亭子处,等着三小姐澹台静动身。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桂妈妈等人簇拥着澹台静出了院子,大小姐澹台蓉看到澹台静身边跟着的姚妈妈,心里便存了气,不过是去文华巷住着罢了,京城不过巴掌大的地方,也值当的祖母这般。
却说姚妈妈这边还在细细叮嘱着,“老夫人说了,三小姐便是去文华巷住着,这府里的份例也不能少,照旧会送过去的,让三小姐身边的人,都尽点儿心,若是住着不好,随时可以回来,碧凌院会一直给三小姐空着,日日打扫的。”
澹台静连连点头,感谢老夫人的恩情。
姚妈妈又低声与澹台静说道:“老夫人懒怠搭理六小姐,同意了六小姐的请求,让她在叶氏的院子里,吃斋茹素六个月,过完年才许六小姐出门,学院那边,暂且也不让去了,要请个教养嬷嬷来府里,专门教导六小姐规矩!”
澹台静轻轻点了点头,六小姐澹台芷的那点儿小伎俩,在老夫人那里,当真是不够瞧得,想要躲过去一个月,老夫人便顺便禁足她半年,想着日后半年的光景,都不会有人在学院里,躲在背后放冷箭,澹台静觉得心里安生了许多。
姚妈妈见澹台静唇角带了笑意,方才又说道:“三小姐要走,老夫人心里难过,偏不肯承认,说是劳累着了,不送三小姐出门,实际上是舍不得。”
澹台静闻听这话,也有些难过,姚妈妈声音愈发的低了道:“老夫人昨个儿被六小姐气得又动了肝火,夜里就牙疼了,偏忍着不肯告诉三小姐,还劳烦三小姐留些上次用的药给老奴,老奴回去也好伺候着老夫人,免得这一疼,又是十天半个月的。”
澹台静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又牙疼了,脚步一急,就要去瞧,姚妈妈连忙阻了道:“三小姐可别介,老夫人就是不想让三小姐知道,才不肯说的,早间也是强忍着的,三小姐这般戳破了老夫人,可不是浪费了老夫人的一片心思。”
澹台静蛾眉轻蹙,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便带了水汽,指了指徐妈妈,徐妈妈会意道:“老奴等着老夫人身子好了再去文华巷,这几日就代三小姐服侍着老夫人吧!”
姚妈妈还要再拦,澹台静却是拉着姚妈妈的手不肯放,姚妈妈这才点头应了。
头里大小姐澹台蓉也走出了亭子,老夫人身边的姚妈妈在,她这个大姐的姿态也该做足,见着澹台静长吁短叹一番,方道:“三妹妹是知道我的,早间写一篇字,怎么也写不好,好容易在午膳后赶了出来,这才发觉,险些误了三妹妹出门的时辰,又怕路上走岔了,错过了,便在这里等着三妹妹了,三妹妹别见怪!”
澹台静摇了摇头,孙嘉怡曾跟澹台静抱怨,大小姐澹台蓉伪善,孙嘉怡方才冷了她,这会儿澹台静倒是也觉察出来了,只做不知,笑眯眯的接过了大小姐澹台蓉所赠的砚台。
因着要赶在黄昏前过去,也就没有耽搁,一直奔着二门处去了。
姚妈妈先回去伺候老夫人了,澹台静趁着左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