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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静晨起的时候,是被桂妈妈唤醒的,澹台静这才惊觉,已经到了早上了,四处去瞧,除了桂妈妈与素云,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
素云一边收拾八仙桌,一边道:“三小姐如今用着药,是喝不得茶汤的,怎么这里还剩着半盏?三小姐便是夜里渴了,也该用了温水才是。”
澹台静往八仙桌那边看了一眼,果然见一盏青花瓷的茶碗,放在桌边上,不由得心虚,应和道:“夜里渴的狠了,也没有注意,便喝了两口……”
素云不放心道:“要不然晚间奴婢在三小姐身边守着吧,万一夜里有个什么事情,三小姐身边也有人不是?”
澹台静连连摆手道:“这倒是不必了,我昨夜睡得很好,只是起来喝了两口茶,旁的一概没事。”
澹台静不由得扶额,她实在是不该喝了那么多的汤药,又同时服用了丸药的,这一觉睡得,可是死死的,便是董珺昊来过,她都不知道,自己睡成那般模样,定然是要被董珺昊嘲笑了的……
想到这里,澹台静摸了摸自己身边的那个小瓷瓶,准备将他收起来,不再用了,却发觉自己遍寻不着……
澹台静粉拳轻锤床榻,定然是董珺昊发觉自己多服了丸药,收回去了,这样丢人的事情……
桂妈妈不知道澹台静在气恼什么,以为是为了身子的缘故,连忙劝道:“三小姐不必心急,瞧着今日不是已经退烧了吗?蒋嬷嬷已经去请了太医去了,等着太医过会儿再号一号脉,许是身子就好利索了呢。”
澹台静只能报希望于此了,却不想,等着那太医走后,澹台静直接躺在了锦被里,小拳头攥的死紧死紧的,就因为自己想要快些身子痊愈,结果……
结果就是自己还要多用十日的汤药……
想到董珺昊还要在自己的闺房里待上十日的功夫,澹台静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这晚上,这么难熬啊……
澹台静这边叫苦连天,那太医入宫的路上,却是见到了董珺昊,笑着上前打招呼道:“世子爷真是神机妙算,澹台三小姐当真是用药过了,老夫跟世子爷打了赌,便告诉三小姐还要另服十日的汤药!”
董珺昊冷着一张脸道:“原也跟我没什么干系,太医不肯信我的,我少不得打个赌罢了。”
太医笑着摇了摇头,走了。
刘林泉在一旁,心里的小火苗嗖嗖的,问道:“三小姐怎么了?大哥,你跟那太医打什么赌了?”
刘林泉一路追问,董珺昊如何肯说?
要怎么说?告诉刘林泉,澹台府来请太医的时候,自己正在太医院?太医说三小姐定然是不肯吃药,所以身子才没好,要来请他?
而董珺昊却说,三小姐是想要身子痊愈的快一些,所以服药过量?
为了自己能在澹台静的身边时日长一些,所以跟太医打了赌,太医若是输了,就要告诉澹台静,再服十日的汤药?
这样的话,董珺昊是怎么也不肯说的!
到了晚上,董珺昊这次长了记性,自己不善言辞,澹台静又装哑巴,总不能一晚上,大眼瞪小眼的过去。
董珺昊思量了半晌,干脆将要处理的政事折子,塞进了怀里,直直到了澹台府。
董珺昊一边往澹台府去,一边皱眉,他实在不该跟太医打赌,说是要十日功夫的,若说是三日,澹台静三日后,就会搬来董宅住着,到时候,只有一墙之隔,来往也方便……
想到这里,董珺昊对自己有些生了怨气,只是话已经说出来,却是不能更改了,只能再等十日的功夫了……
澹台静有些震惊的看着董珺昊从窗子外,大摇大摆的进来,冷着一张脸,将怀里的奏折与城防图,拿出来,放到一旁的书案上,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澹台静不由得皱眉,怎么会有这样死心眼儿的人……
澹台静便是想要说什么,也是说不出的,该怎么说?说自己的身子好了,不必董珺昊来探望了?
可董珺昊到了她这里,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这儿写奏折,办差事来着……
澹台静堵了一肚子的气,却又发作不出来,慢慢的便习惯了,董珺昊在一旁看城防图,写折子,自己便在榻前看看书,然后翻身睡觉……
澹台静这辈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小小姐,会与一个外男同处一室,还能安眠……
董珺昊每每在澹台静睡稳以后,才会抬头打量她,那样精致的小脸,长长的睫毛敷在眼睛上,在烛光下看过去,有着别样的静谧安详,仿佛只有那样的一张脸,才会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澹台静一日日的数着日子过,终于到了第十日,晚间她穿戴整齐,端坐在一旁的书案前,等着董珺昊驾临。
董珺昊翻身进来的时候,便见澹台静仰着小脸,看着他,温婉的笑。
董珺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澹台静面前的字,上面写着:汤药已经用尽,明日表哥不必来了,我的身子大好了。
董珺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将自己的奏折与图纸放到了书案上,澹台静自觉让出位置,觉得心情大好,过了今日,她便不用这么胆战心惊的了。
董珺昊用余光看到澹台静那笑得像个小狐狸的样子,唇角也微微上扬,原本在朝堂上,不大顺利的事情,也没有那么郁结于心了。
董珺昊掰着手指算了算,澹台静身子大好,澹台府要办一次百花宴,等着明日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