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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刘林泉,却是在缠着董珺昊不放,低声道:“唉,今儿个是澹台三小姐第一日进学堂,你这个做表哥的,要不要去给撑个门面?”
董珺昊瞪了刘林泉一眼,眯着眼睛道:“要去你去,那是女子学堂,我丢不起这个脸面!”
刘林泉便撇了撇嘴道:“罢了,罢了,不去就不去了,反正我已经叮嘱了朝华学院的女夫子,说的很明白,这位澹台三小姐是天上难有,地上无双的人物,三岁能背诗,五岁能写诗,难得的才女!她们朝华学院能够收的了这样一个女学生,是她们的福分!”
董珺昊嘴角抽了抽,上下扫了刘林泉一眼,冷声道:“你倒是真敢吹,若是三小姐是个草包,瞧你怎么收场!”
刘林泉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道:“这位澹台三小姐可是大哥的表妹,这身份,能差到哪里去,再者说了,那什么才女的名声,还不是众人吹捧出来的,三小姐口不能言,我若是不帮忙吹嘘两句,那朝华学院的人,还不得给三小姐欺负死,我这是在帮你那个表妹呢。”
董珺昊自顾自的往前走,冷哼一声道:“你搞这么大的排场,朝华学院自是要考校她的诗书,若是三小姐连首诗都做不出来,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等着我三祖母知道,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刘林泉也有些后怕,往前追了几步,“唉,我说大哥,这件事你得帮我作证,我可是为了三小姐好,再者说了,不是你也说,三小姐的字,写的甚是精妙吗?这字如其人,三小姐长得又漂亮,得个才女的名声,也算不得什么!”
董珺昊懒怠搭理他,出了宫门,便翻身上马,直接奔着文昌侯府去了!
在宫门口,刘林泉不好上赶着跟上去,低头思量了思量,招手唤了一个小厮过来,道:“你且去朝华学院瞧一瞧,瞧一瞧那位澹台三小姐怎么样?若是当真是个草包,你得赶紧麻利的来回爷,爷得立马备了礼,去给董太夫人赔礼道歉去!”
小厮连连应下,自去探听不提。
刘林泉越想越心虚,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小姐,又是在泽城出身,她爹爹又是澹台善昌那个老狐狸,怕是这个三小姐当真没什么才气,这下子牛皮可吹大了!
刘林泉一咬牙,得,他还是赶紧着先备了礼,去董太夫人那里负荆请罪吧,这位老祖宗,他是真的得罪不起!
却说那小厮一路狂奔,直接奔去了朝华学院,却见大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那小厮也不敢怠慢,直接便走了进去,过了穿堂,直到了五间正房才见殿门大开,很多人都围拢在一处。
小厮心里直突突,难道这位三小姐闹了什么笑话,让所有人都瞧见了?这小厮很为自家爷捏了一把汗,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也偷偷的寻着墙沿摸了进去,借着缝隙细瞧里面的情形,却说众人突然一片叫好。
“好好好!澹台三小姐当真是名副其实,这般水墨雨打荷花图,构图简洁洗练,布局清新奇巧。”
“水墨加入了适量的胶,以避免水墨渗散,恰是此图的特色所在。”
“图中以淋漓的墨色画荷叶,画蟹则寥寥数笔,看似草草为之,实则浓、淡、枯、湿、勾、抹、点多种笔法参用,形状虽夸张,却饶有笔情墨趣。”
“这画上的题诗字体清秀,实乃难得的佳作!”
这小厮一听,这是夸谁呢?夸谁呢?三小姐?澹台三小姐?
小厮不知道自己一激动已经喊出了声儿,众人纷纷侧目,都有些惊讶,怎么女学里竟然会进来一个小厮,眼底都有些不悦。
女夫子认出,这个小厮,乃是礼部侍郎刘大人跟前伺候的,忙上前问道:“可是刘大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那小厮忙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道:“无事,只是因为今日是澹台三小姐第一日入学堂,我家大人让小的来瞧一瞧,三小姐可还习惯学堂里的生活。”
澹台静连忙出列,淡淡一笑,便由身边服侍的素心,回道:“谢过刘大人的关照,三小姐在学堂里一切都好!”
那小厮便点了点头,笑着回道:“那可好了,小的也好跟我家大人回个话。”
女夫子连连道:“侍郎大人这次可是给朝华学院寻了个优秀的女学生回来,日后我会亲自登门拜谢!”
女夫子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画卷拿了出来,看向澹台静道:“不知道三小姐是否介意,将这幅画,送给刘大人一观?刘大人定然想不到,这是澹台三小姐所画。”
女夫子是何许人,在朝华学院授业十余年,礼部侍郎刘大人哪里会特意关照一个女学生,应该是觉得昨日的牛皮吹大了,生怕面前这位澹台三小姐没有那般学识,过来一探究竟的。
那小厮神色一喜,没料到这位女夫子竟然这么上道,笑着说道:“那可是再好不过的了。”
澹台静到了这步田地,哪里能说个不字,想着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便冲着女夫子伸了伸手,示意自己要拿过那幅画,女夫子以为澹台静不愿,正不知该如何与那小厮说,便见澹台静收了画,在一旁的书案前又写了几笔。
女夫子打眼瞧去,只见澹台静在上面标注了年号时日,于何时何地所书,赠与的人,竟然是女夫子。
女夫子号贞元,见到那上面簪花小楷写下的:赠与贞元先生。女夫子微微颔首。
心思细腻至此,未出阁的女子的手书,哪里是随便谁人都能收着的呢,澹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