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三小姐,已经到了。”桂妈妈笑呵呵的先下了马车,搀扶着澹台静走了下来。
董珺昊才从宅子里走出来,便见到澹台静身穿浅蓝底缂金瓜蝶纹衣衫,齐地荔枝红杭绸绫裙,身披绛紫绣花小蝉翼纱,整个人端的是清雅秀丽。
董珺昊微微一愣,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每次与澹台静相见,她都是另一番模样,竟是一次比一次姿容出色。
桂妈妈搀扶着澹台静行了两步,方见到董珺昊与一身着天蓝色锦缎袍子,腰间绑着一根天蓝色兽纹锦带,有着一双杏子般的朗目,身材消瘦的男子走在一处,澹台静福身见礼,便侧过身子接过蒋嬷嬷递过来的帷帽。
而桂妈妈则忙着上前见礼道:“奴婢给表少爷请安。”
桂妈妈细细的打量了董珺昊身边的男子几眼,当真称得上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表少爷的容貌已经算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其身边的这位男子,倒也丝毫不显逊色。
桂妈妈这样想着,便想到,董太夫人让三小姐今个儿这个时辰过来,难道是想要让三小姐相看这位公子的不成?
董珺昊敏锐的觉察到,桂妈妈的神色,不同以往,面色不变,受了礼后,便带着身边的男子直直走了出去,未在看澹台静等人一眼!
待到走的远一些,其身边的男子方道:“若是我没有看错,方才那位小小姐,便是当初咱们在大佛寺遇到的那个吧?”
董珺昊没有答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刘林泉便揶揄道:“难怪那次我要对她出手,你却阻拦,原来竟是你的表妹不成?”
董珺昊心里想着事情,愈发懒得说话,依旧点头应和。
刘林泉便用肩膀拱了拱董珺昊,挑眉撇嘴道:“哎,我说,难不成你们两个?这表兄表妹的,可是最容易有事儿的了?难道你看上了她不成?”
“胡说什么?她可是我三祖母的外孙女,称呼表兄表妹,却也差着不少关系,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我三祖母将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听我们老爷子说,三祖母这次入京,就是为了护着这位三小姐来的,你这嘴巴可得管牢一点儿,方才那些话,若是让我三祖母听了,你便是说多少花言巧语,我三祖母也饶不了你!”董珺昊耷拉着一张脸说道!
刘林泉吧唧吧唧嘴,啧啧称奇,董珺昊是什么人,向来说话不超过十来个字,今个儿他才说了一句,董珺昊便说了这么一箩筐,若说这位三小姐跟董珺昊毫无干系,刘林泉是怎么也不肯信的!
刘林泉又哪里知道,董珺昊是因为董太夫人方才的怒气,才会这般解释。董老太太不过是跟乐清郡主提了那么一句,就被董太夫人记恨上了,可见这澹台静在董太夫人心中的地位。
刘林泉捏着自己的下巴道:“你还别说,这位小小姐长得可是比先嫂子好看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这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先前在大佛寺瞧着,也不过是位稍显清秀的官家小姐,这会儿这贵重的首饰衣料一装扮,便是去当个皇子妃,也不算辱没了啊!”
刘林泉说者无心,董珺昊却是听者有意,方才便觉得三小姐澹台静这一身装扮着实是过了些,这会儿听了刘林泉的话,又想到澹台静的父亲,澹台善昌如今已经成为了四皇子府长史,澹台静入京后,这般模样,难道是要到四皇子府为妃不成?
董珺昊没来由的升起了怒火,自己当初在泽城,还为她抱不平,帮着宋文献等人周全了谋划,便是头一年澹台静入京的时候,他也帮着她,挡了姨母那边的婚事,现在看来,倒是他做错了!难道说澹台静在董太夫人面前的作态都是装的,在哄骗董太夫人不成?
亏得董太夫人还为了她,在这里与董老太太置气!
澹台静分明就是个攀龙附凤之人,她在泽城的那般倔强,是因为瞧不上那寒门小户吧!这么说来,自己当初就不该拦了姨母家的表弟与澹台静的婚事,澹台静那么喜好权势,若是许她一个世子妃之位,她哪里还会在乎,那个世子是不是傻子,左不过她也是个哑巴,绝不可能到皇子府做正妃,侧妃的,最多不过是个妾!
无端的,董珺昊又想起来澹台静当初在泽城,传言要嫁给他做贵妾的流言,澹台静那么聪慧的人,能够将继母与庶妹打压的翻不起身来,不过是个小小的流言,她怎么就会止不住,分明就是不想止住!
难道说,澹台静当初便打了他的主意?
董珺昊又想到,澹台静去岁到文昌侯府,将三祖母送给祖母的年节礼奉上,却又给王氏上香,难道说,她当时便存了想要给他做继室的心思?所以祖母那般待她,她会委屈的落泪?
董珺昊越想越气愤,当初的澹台静还是一个知府的女儿,如今她的父亲澹台善昌,与四皇子拉扯上关系,她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这边的宅院,尽数是高门大户,澹台静穿的这么招摇,能为了什么!
刘林泉端看董珺昊的神色,脸色愈发的阴沉,若是再挂上几滴水,怕是都要雷声阵阵了,脚步越走越快,刘林泉都快有些赶不上了。
刘林泉紧赶慢赶,道:“唉,我说大哥,你别动怒啊,虽说那位三小姐与澹台善昌,多少与你沾着亲,但是三皇子是不会介意的,三皇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澹台善昌当初在大佛寺,帮了四皇子一把,让咱们吃了个大闷亏,他便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