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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元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夫人范氏,她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不是存了什么善心的,马元童有些替澹台静担忧,面对这样一个大伯母,澹台静该如何面对!
这位大夫人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些,她先前与二公子说着话,说是为着澹台静的闺誉考虑,可这会儿,她分明是希望澹台静就在这里,被她抓个正着!
“不知大夫人有何吩咐?”马元童不动声色,却带了些许的不满,一副没有耐心的模样!
范氏咬着牙道:“这所院子,原是我们老爷的书房,后来因为偏远了些,才弃之不用的,但这院子里到底还是有不少来往信件等物,若是被旁人带了出去,很容易惹了麻烦,马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还请将身上的信笺都拿出来瞧一瞧!”
“母亲,你在说什么?”澹台怀鸣震惊的望向大夫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端庄持重的母亲,竟然会提出这等不合规矩的事情来。
大夫人范氏抿了抿唇,坚定自己的想法,澹台静是个哑巴,想要与人沟通,必然会写了信笺,纵然澹台静没有写,二丫头也总会有只言片语的吧,不管是谁写的,范氏都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澹台静身上,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澹台静入了老夫人的眼,夺了自己儿女的一切!
马元童也反应过来大夫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再想到自己方才不过是听蒋嬷嬷说了两句话而已,大夫人便带了人寻了来,还一副笃定的模样,分明就是一早知道,澹台静会来见自己……
马元童还没有张口,便听到澹台怀鸣在前面挡了道:“母亲,马公子是被我带了来的,母亲若是想要搜查,让父亲派人去寻我便是,马兄根本就没有进入内堂,如何能见到父亲的信笺!”
范氏暗恨不已,她无论如何也要寻了澹台静的错处,已经到了这般境地,等于将自己的目的置于人前,若是毫无所得……
澹台怀鸣方才就在内室,应该是知道二人见面的事情的,此刻却一直遮遮掩掩的,不肯让自己去搜,定然是因为马元童身上藏有澹台静的信笺!
范氏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
范氏身边的一个丫鬟,立刻便要上前,却被二公子澹台怀鸣挡在前面,怒喝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对马公子动手动脚!”
范氏也被气得狠了,自己被逼到死角,这个澹台怀鸣不帮着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帮着马元童与澹台静,当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己如何能不恨。
“啪”的一声,范氏便打到了澹台怀鸣的脸上,“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这原是你父亲的外书房,莫说是马公子,便是你平日里都不该出现,我现在帮着你弥补错误,你竟然还帮衬着旁人!”
澹台怀鸣捂着半边脸,抬起头,愣愣的看向范氏,怎么也没有想到,范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竟然会对自己动手!
“还不搜!”范氏看向一旁的丫鬟怒喝道!
“大夫人!”马元童瞪圆了眼睛,盯着范氏,看范氏这会儿的举动,是要与自己撕破脸了,那自己又何必顾忌着,她是澹台公子的母亲!
“怎么不去前院,反而在这儿杵着呢?”慈爱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任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今日的寿星,澹台老夫人会出现!
“娘!”大夫人见到澹台老夫人的那一刻,便有些站立不稳,不仅仅是为着老夫人的这一句话,还有……
这会儿搀扶着老夫人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她方才一心要寻的三小姐澹台静!
澹台老夫人仿佛没有见到大夫人的模样,笑呵呵的看向澹台怀鸣与马元童道:“我方才过来的时候,瞧着外院正在投壶,那些个公子少爷们玩得正热闹,你们若是再不去,可就得不到好彩头了!”
澹台怀鸣将自己捂着脸颊的手拿下来,有些委屈的看向老夫人,委屈道:“祖母……”
老夫人只当没瞧见澹台怀鸣脸上的红印,笑眯眯的说道:“你老子和你二叔可是一人压了一方上好的端砚,如今前院都抢破了头,你这会儿还不带着马公子过去,回头抢不到,可别说祖母偏心!”
老夫人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让堂屋里的气氛活络了起来,澹台怀鸣不再说什么,只看向一旁的马元童。马元童方才分明是被自己的母亲惹怒了!
马元童趁着方才给老夫人请安的功夫,偷偷的看了一眼澹台静,见其低眉顺眼的站在老夫人身边,唇角带着温暖的笑意,平静如水的模样,显见是没有被这件事情所扰,这会儿又能在老夫人身边服侍着,应该是无碍的!
马元童松了口气,知道不适宜在今日与澹台老夫人与大夫人争辩什么,躬身行礼,又祝了老夫人福寿安康,方带了笑容道:“我那里正缺一方好砚,奈何囊中羞涩,一直未得,今日若是能够趁此机会得了下来,实乃一桩乐事!”
二公子澹台怀鸣明白马元童的意思,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也向老夫人行了礼,面上又恢复了顽劣之态,“既是如此,咱们两个得抓紧些,你不知道,我大哥是最擅长投壶的,若是去的晚了,莫说是砚台,便是墨汁也没了!”
澹台怀鸣与马元童撩了帘子出去,大夫人有些不甘心,马元童身上一定会藏着与澹台静沟通的信笺,若是这会儿放了马元童离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不识规矩,有失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