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心头一沉,于他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梁辛死在凶险海域,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活着回来了,,
那道青烟凝化的背影问了句:“失望了?”
朝阳才不会做那种假惺惺隐瞒心情的傻事,微微点了点头,勉强笑道:“他败回来也好,师祖便可以显示手段,抹去凶岛,先把他折服,再把他收服”
不等他的话说完,贾添就苦笑了起来:“问题是,他不是败回来了,他、他打赢了!我已经派人去看过,凶岛已经尽数沉入海中,连块石头都没剩下!想不通,他怎么可能赢,”
朝阳长长吸了一口气,垂首默立,不敢接口。
贾添嘟囔了一阵,突然又笑了起来:“朝阳,跟你商量个事情!”
朝阳立刻踏上一步:“弟子听凭师祖法令!”
“没那么夸张,更不用喊得这么大声。”贾添的语气很有些古怪,除了一贯的轻松亲切之外,似乎还有些赧然,好像挺不好意思似的:“还记得上次来看你时,我指天跺地说梁磨刀赢不了,如果他赢了。我给你磕头,喊你师祖这事不?”
朝阳吓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片刻,干脆大声回答:“您老记错了。没这事!”贾添哈哈大笑,挥挥手让朝阳站起来:“输了就是输了,我又哪能跟自家晚辈耍赖,不过,“我就算跪了,你除了吓得吃不香睡不着之外,也得不到什么正经的好处,所以我才要和你商量下,我要是给你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换过下跪这事,你可愿意么?”
朝阳才刚刚爬起来,闻言咕咚一声又跪了回去,脸上尽是惊喜之色,先是用力点头,跟着又忙不迭地摇头:“上次师祖说的话,不过是一句戏言,弟子从不曾、从不会当真,更万万不敢为此要挟。”
贾添的笑声更响亮了:“我不想下跪。所以要给你好处,不算要挟,不算!”
“弟子谢过师祖垂怜!”朝阳也不再矫情废话,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咚咚山响。
贾添这次并未阻拦,继续道:“至于给你的那份好处么”朝阳,如果我能让你平地飞仙,你愿意么?”
嘭!一声钝响,心情激荡之下,朝阳一个头把神殿地面砸碎了”
过了一阵,朝阳才抬起头,直勾勾的望向那具由青烟凝化的背影。老道脸上的神情异常复杂,茫然有之、惊讶有之、期待有之,而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而此刻,青烟背突然转动起来,贾添回过了头,以真面目正对朝阳,一张由千万只人脸碎片拼凑而成的脸!
有哭有笑,有鼓励有鄙夷,有得意有沮丧,同时汇聚着无数种表情的神仙相,目光炯炯,直视朝阳,缓缓重复道:“我能让你平地飞仙,你,愿意么?”
贾添的语气,仍旧柔和、亲切,好像慈蔼长辈,在问自家的儿孙,想不想吃上一顿好的”,
朝阳第一次见到贾添的样子,心里惊骇不已,脑子里更因为那份“好处。而乱成了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唇哆嗦着,诺诺道:“弟子连、连逍遥境都无法突破,又何谈飞仙啊!”
贾添的身形未动,只是神情古怪的望着朝阳,片刻之后突然眨了眨眼睛。
就这一眨眼,可朝阳却觉得,师祖好像一下子欺身再近,几乎与自己四目相对,惊得他情不自禁后向后仰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跌倒之后再看师祖,还在数丈之外,三柱清香之上。
贾添似乎笑了一笑,却又岔开了话题:“你的心思不错,不是浑浑噩噩之辈,到了这里之后,心里应该有个问题?想问,却又不敢问么,现在问,别再憋着了。”
朝阳的脑子有些混沌了,不过毕竟是心思敏锐之人,片刻后就已经镇静了下来:“弟子的心事,瞒不过师祖的,我的确有件事不明白”我与梁磨刀结下深仇,我若不死,他便不会罢休,而此刻乾山道宗已毁,弟子虽不敢妄自菲薄。可自忖再不能帮到您老什么,为何、为何,,为何您不弃我?”
纵然是青烟化形,贾添的目光也有如实质,直视朝阳双眼:“其实,不光是这个问题的,你还应该想想另外一件事:当初,你还是个普通道童的时候,麒麟为什么会选你来做乾山掌门?你的资质的确不错,可也不见得就是最好的”有两个人,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艳阳、墨阳。”
朝阳回忆了片刻,才回想起来:“这两个是我的师兄弟,年纪和我差不多,拜入乾山道的时间也和我前后差不了几个月。
不过他们俩连掸心境都没修到,就失足堕下山崖,摔死了。”
贾添笑了,“至少目光和声音,都是笑的:“不是自己摔的,是麒麟杀得。那两个孩子,如果活到现在,至少能突破逍遥境,尤其那个墨阳,以他的资质,现在能达到六步中阶也说不定。他们要在的话,这个乾山道掌门,可轮不到你来做。”
“就是为了保你,所以杀了他们两个,可是,我为何不干脆培养资质更好的墨阳?”说到这里,贾添顿了顿,才又继续笑道:“你要不要猜一猜?”
朝阳摇头,不敢去猜。
贾添也不再卖关子,在一串轻轻柔柔的笑声中,终于给出了答案:“因为,你是能飞仙的,讣;办根!所差的,只是一个契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