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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悟尘离去之后,林缚将长孙庚、杨释以及史、毛两名班头到司狱司前厅来,他笑着让大家在他的案前围坐下来,说道:“以后大家在这狱岛之上就要同舟共济了,狱岛上,要出什么问题,按察使司会第一个拿我问罪,但是你们也不要想脱开干系;狱岛若是治理有方,得上峰赏识,有我的好处,诸位也不要担心我会忘掉你们。眼下人手少了,你们会不会觉得辛苦……”
长孙庚与史、毛两名班头心里还惶惶不安,谁能想到才一夜的工夫这狱岛给清狱之后原先的吏卒只剩下十之一二,林缚这些日待他们一向都和颜悦色,这时候才深刻的体会到林缚的和颜悦色背后藏着杀机,忙不迭的说道:“为大人效力,不辞辛劳……”
“不要说什么辞不辞,书吏少了一人,班头少了四人,日后你们每人身上的担子都要比原先重了一倍不止,我很清楚,”林缚说道,“按察使司那边也缺人手,狱岛缺的人手要慢慢解决,你们身上的担子重一些那就重一些吧,不过每人的工食银在原先的基础上各加五成,这个我能做主……但是!”
长孙庚本为听到工食银都加五成,心里一喜。长孙庚是书办,是吏,要不想勒索囚犯或囚犯家属,他唯一的上入来源就是工食银。他知道岛上暂时不会增加人手,但是按察使司哪里也不会精减这边吏卒名额,这样一来,狱岛这边每年就能多得千余两银的空额钱,但是这空额钱怎么使,完全在于林缚,就算林缚要将这空额一人独吞了,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缚这时候允诺每人的工食银都加五成,心里自然高兴,只是林缚嘴里吐出“但是”二字就陡然有了几分杀气,长孙庚听了心头一凛,抬头看了林缚一眼,只见他眉头微竖起来,脸上多了几分严厉,这几天相处以来,特别是昨日清狱之后,他心里再不敢对这个新来的年轻上司心存怠慢。
林缚声音稍严厉些,继续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哪个私刑虐囚、勒索银钱怕狱中规矩,我必将你们送入牢中享受一下被人私刑、勒索的滋味。下面差役、武卒,每人的工食银、饷银在原先基础上加三成,我这一番话,你们跟他们认真、严肃的交待清楚。要是你们哪个手下出了问题,我最先追究的是你们的责任!都记住了?”
“记住了。”长孙庚、杨释以及吏、毛两名班头都立即应道。
“那就好,”林缚将双手放在案上,跟长孙庚说道,“杨典尉初来狱岛,他麾下武卒也是刚来守狱,狱岛、监房以及守备监防的要点,你今日跟他详细说明;我午前要到南岸去一趟,这岛上要有什么急事,长孙书办你来随机处置……”又跟杨释说道,“赵虎既入武职,在狱岛之上那就先归你调遣吧。”
杨释毕竟不如他父亲老练,他心里清楚赵虎是林缚的亲信,他不应该直接差遣赵虎,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到什么如何做才更圆滑一些,只得先闷声答应下来。
“捕鱼之事,要不要暂缓两天?”长孙庚问道。
“为什么要暂缓?”林缚问道,“我离开后,捕鱼之时,你与杨典尉共同监备……”捕鱼的十名囚犯是严格筛选出来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其他囚犯都给关押在高墙之内,要不是担心可能来自外部的冲击,守狱武卒便是再少一倍、只有三十人也能照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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