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根悬索,哨船怎么举火毁去?”佟尔丹质问道。
他们早就讨论过淮东军有可能渗透到南岸的多种方式,襄阳以西的汉水河段都叫他们控制着,淮东军想要渗透进来,一为涸渡,第二就是在河道窄处直接拉悬索。但这两种方式,只能派小股兵马或者说是斥候前哨渗透。
“夜哨巡船过山门岩时,发现异常,但敌军在两岸早有部署,两岸伏兵用弓弩当即就射杀我十六人;哨探来不及应变,只能在点燃烽火示警后往下游逃撤。两艘哨船,一艘半途撞礁沉没,一艘从庙滩岭东麓靠岸。庙滩岭前谷乌雅和蔺也是刚刚派人来传讯,只比田帅与佟将军早了半步,”曹冲寨守将马图海禀道,“敌军趁夜在龙爪岩与山门岩之间架悬索,就哨船遇袭规模来看,南岸少说已有五六十个淮东弓兵;等我们赶过去,应有两三百敌渡河过来……”
马图海哪里能想象淮东军借索具溜铁丝绳索、快速过河的方式?他只是照一般的情形想象,推测淮东军借索绳渡过,两三个时辰里能运两三百名衣甲兵械俱全的甲卒过来就顶天了……
田常与淮东恶斗了这些年,知道淮东两三百精锐依庙滩岭险峻地形想要全歼他们,也要费很大的一番工夫,但很显然淮东不会凭白无故的派两三百人到南岸来送死。
佟尔丹蹙着眉头,跟田常说道:“敌军在龙爪岩与山门岩之间架起悬索,先偷潜一部分人过来,他们以为只要守住悬索这头,再在北岸用床弩封锁两边的汉水,就能继续从北岸增派兵马扩大阵地、拖延我军北撤的步伐;他们倒是打的好主意!看来,我们光从陆上派兵过去围杀还不够,要立即从上下游派战船冲过淮东军的封锁毁去悬索才成……”
田常怀疑不会有这么简单,但就眼前的形势来看,也只能派人回谷城去见叶济罗荣,要他从谷城派有坚固侧舷的战船去毁淮东军的悬索,他则按着既定的计划,与马图海率部赶去山门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