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未了,性急的谈怒便已不假思索:“还等什么,速速去寻他才是道理。”
众人深以为然。
恨天神色忽攸僵住,忽的喟然长叹:“不必去寻了!”
“他,来了!”
一道绝强气息,飞冲云宵,凌盖苍天大地。
……
……
散修,没有宗派修士的靠山和资源,乃是修炼之路最是艰难,也最是需要运道的一个群体。
大约因磨练无处不在,凡事往往须靠自己。因此,绝大多数散修但有成就,往往比宗派修士能征善战。所以,散修中往往不乏惊才绝艳的绝世强者。
司空,正是修炼艰难,且有大运道的散修之一。
司空自问已是极有运道了,身是武圣时,乃是非著名武圣。凭一次机缘巧合,进而突破成为超圣,这本已是大运道了。
但司空想来,怎都是发现,他的运道,似怎都不及彗星般崛起的左无舟。
大多数散修,都是深知修炼不易,堪称勤奋中的楷模。司空正是其中之一。
正在一番番潜心修炼的时节,司空忽攸全身一震,惊疑不定:“有人,此人气势好强,有强者驾临。”
……
……
一跃而出,左无舟踌躇满志的屹立在通道广场。
观来往魂修士,一时心下油然萌生睥睨天下之意,顿时满怀激昂之意。
一吞一吐之际,如长鲸汲水,朝天朗朗一啸,好生是排山倒海的猛烈啸声,顿铺天盖地的凌驾这散修城!
啸声之中,和住一声穿云裂石之音:“我左无舟来了。神八部,东愁,余汨,滚出来!”
一啸和一音,恰恰是如一双大手,死死勒住无数魂修士的心脏。一声一和,似有无穷的魔力,几欲是将各魂修士的鲜血都唤得破体而出。
此音乍起,无数魂修士呆若木鸡,如同被夺魂夺魄一般。
若论声势浩大,无过于此。
散修城顿陷死寂,半时,轰的一下,举城沸腾,难言是惊是慌是恐是喜:“左无舟来了!天下第一来了。”
恨天一顿,只有浑身汗毛被这一啸震得炸立的滋味:“他来了!”
盘膝修炼的天火,蓦的睁眼,流露大喜之色:“是左无舟,太好了。”
飘飘如仙子一般的怜晚晴,正在亭中观雨,闻声动容:“左无舟!”
司空萌生极大好奇,自言自语:“天下第一,我倒真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
东愁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一音未毕,东愁冷汗飕飕直下:“不好,神八部和余汨不在,我恐怕双拳难敌四手!”
……
……
通道广场,意欲来往的魂修士,心头掀起滔天波浪,不知是恐惧还是崇拜的看往那一行三人。
左无舟如松柏屹立崖边,纪瞳和恋沧海各在一侧,端的是极大的声势与气象。凭此一啸一音,真真是那等睥睨天下的威势……
但见蒙武身影跃然而至,纪瞳神色不变:“在何处。”
蒙武指往距广场大约数十里的山峰:“元一谷的人大抵在那边,东愁和司空一定在,就不知神八部在不在。”
略微一顿,蒙武肃然道:“司空跟元一谷平素或有矛盾,应当不是一路人,应当不必顾虑他。”
左无舟颌首,眼中星火燃烧,爆做满眼的花火:“甚好。”
元一谷啊元一谷,当年你等挟持小草和无夕,以胁迫我。当年种种,谋我算我害我,我岂能善罢甘休。
今又派人冒充我四处杀人,栽赃与我,更有种种行径。我岂能容得下。
莫道其他,只凭你元一谷有染指我家人,以胁迫我之心。我就必杀光你元一谷,以灭绝此为家人带来的祸患。
当年元一谷连挟持小草和无夕都做得出来,左无舟绝不会给元一谷再施同样恶毒之计的机会。索性,一举剪除,以绝后患。
修炼一生,得今时今日之修为。此等大仇,若然不报,等若枉自为人。
大丈夫,本当恩怨分明。有恩必报之,有仇则以血偿还之。
大仇大恨之意,在心底波澜壮阔,直是铺满怀。愈是盛怒,愈是杀心直攀颠峰,重是一声龙吟虎啸,扶摇直上九天之境,端的是可怕之极。
“元一谷的鼠辈,滚出来受死!”
此音,恰似晴天一记霹雳,极刚极猛,充满不可阻挡的浩然之息!
……
……
“不敢亮相是,我打得你们给我滚出来!”
杀心如北风猎猎,左无舟容色森然,身子一矮,化气虹一道,挟以排山倒海之势直往蒙武所指之地轰爆而去。
“穿云空”合释,两道金光焕发,恰如双剑破天。穿云之空是也。
“滚,出,来!”三字,化三记雷霆之音,其声浪之汹涌澎湃,竟几欲将那宅院都悉数吹做飞灰。
“穿云空”轰落,顿时之间,那东愁所居之宅子,顿如大江大河之沸,滚沸滔天。恰似被一双大手捏中,捏做了那碎末满天乱飞。
废墟中,一道青白身影化虹冲天,惊怒交集:“左无舟,我等与你无怨无仇,何至于此。”
雨中,左无舟一身金光大耀,赫然蓄势,一语冷绝:“你便是东愁?甚好。有怨无怨有仇无仇,轮不到你决定。交出你的狗头来。”
东愁怒发冲冠:“你莫要欺人太甚!”
森森然的铿锵大笑,回荡天际,摇摆一动,已然挟以漫天大雨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