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墨是冰天雪地里的梅花。君忘,是迷天大雾中的花,永远看不真切,也许是昙花。
一路魂修士就地休息的营地中,许多魂修士正在盘膝休养。
“这正是天下最黑暗的时候,什么时候才能有光明到来。”木武圣木然蹲坐在小溪畔,看着乌黑的天:“曙光要几时才会降临
大约已是快要天亮的缘故,此时,天上已没有星辰的闪烁了,正是每一晚最黑暗的时候……
木武圣在溪畔,默默中老泪纵横:“败了,终于还是,败了,没守住就是没守住。难道我双木宗,就这么完了。”
当日,木武圣一咬牙,决定拼搏一次,赌一次双木宗的前途。一旦赌赢,守住了,就建收容之地,然后战后,就能踏上澎湃发展的正轨了。
木武圣一生行事。也算谨慎,老了,为双木宗冒险一次,却赌错了。
双木宗,终于是没能守住宗门,被迫撤离。
“布武,布武,我与你势不两立”小木武圣的浑浊双眼,流出痛恨的光芒。
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布武率领其宗门弟子,悉数脱离战斗。率先悄悄撤退。布武一撤,立刻就引起了连锁反应,各路来投靠的魂修士纷纷在恐慌下撤了。
想撤又撤不动的双木宗。承受了惨痛损失。
好在木武圣也是忐忑能不能守住,早做好撤退准备,替双木宗保留了传承与火种。
但木武圣怎能忘记当日惨死的弟子,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再无生气。
第一道曙光还没有等来,木武圣脸色苍白,率先等来的,是尾追而至的天魔。
暗夜的幕布还未能揭开。
沉睡的魂修士,纷纷取出兵器。咬牙切齿泪流满面的与天魔战斗。
可恨的天魔,该死的天魔。始终尾追,每日里每时每刻都可能现身偷袭,导致双木宗撤退的弟子楼失惨痛。一众魂修士实在是身心疲惫到极点。
十一只天魔,其中两只圣级。并非多么强大,只有进攻双木宗时的三分之一。但对于现在的双木宗,已经极难抵挡了。
木武圣疯狂的挥动单臂与天魔交战。一边发出苍老的悲愤怒吼:“只要给我们时间,本宗能造就更多武圣出来,你们这几只天魔算什么东西
时间,只要有充裕的时间。双木宗凭历年珍藏。随时能造就至少不下十名武圣。可这时,正是双木宗最孱弱之时。
法长青流着眼泪,想要参与战斗。却连这资格都没有。他只是武帝。双木宗的武御(服丹突破的)弟子都遣散了,肯带住他这一行十来位东冥弟子,已经很难得了。
可他此时,却只有看着双木宗弟子倒下身亡,在天魔的怪笑声中,将双木宗弟子一个个的吞噬。
双木宗数百弟子。在天魔的围攻下,诞出绝望,疯狂的怒吼着撕杀。又岂是敌手。
木武圣泪水横飞,嘶声狂喝:“我跟你们拼了。”
但就在这一霎时,天边第一道曙光。从丘陵中冉冉投过来,刺动了他的眼睛。
木武圣看见。有一条火线,比曙光还要快的出现,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变大:“那是什么!”
一只圣级天魔有感回首,眼前残留的是那抹艳耀的红光。这一条火红的身影,挟住一双钢铁般的手,按在这天魔的脑袋上。
顿时间,地动山摇。这只强大无比的圣级天魔,竟是被这一个现身出来的黑衣面具人按得陷入大地之中,已然粉身碎骨。
“是他!”木武圣看见这一张泛黑色光泽的面具,双腿竟是软了,心都快从喉咙跳出来,挣扎喜极而泣:“我们有救了!”
“真好啊。再级取下去,简直都快浓郁得凝聚成晶了。”
感应双魂窍里储存的阴阳气。左无舟心情大快。
莫说其他,凭阴阳魂,就吃定这天魔了。这些天魔,在别人面前或许是极强,在左无舟面前,恰被克得死死的,也就不算什么。
其他魂修士自然有修炼阴魂,或阳魂的,但全是单修。单修一只阴魂或阳魂,是能杀死天魔,但绝对谈不上克制效果。左无舟阴阳双魂。才是克制天魔的法宝。
十一只天魔,也不过是十一盘小菜罢了。
救下这一批魂修士,才发现居然是双木宗的。对木武圣的感激,左无舟倒没太在意,他杀天魔,并不是怀住什么一颗慈悲为怀的心。
略一询问,木武圣和左无舟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是要前往无垠会。左无舟索性就一道同行了。
有左无舟坐镇,一路赶下来,就轻松了太多,天魔来一个被级一个。好在级取这件事。旁人根本就看不穿。
夏具炎笑,没有天魔袭扰,众人赶路的心情好大多
若干疑窦在心,左无舟索性直言:“是了,木兄,你们双木宗弟子。似不止这一些
木武圣惨然:“那背信弃义的布武一走,本宗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剩下一些服丹突破的武御弟子。及以下修为的弟子,大抵都已遣散了。”
从滴天大恨中拔出来,木武圣咬牙解释一番。末了再道:“遣散那些弟子,是不得以而为之。一者他们服过丹药了,将来突破希望渺茫。二者,本宗的控制区内,需要魂修士保护平民,抵抗天魔,或通传消息。等到将来,事毕,再重新召集他们就是了。”木武圣黯然:“如果没死的话
左无舟沉吟:“难道就不怕天魔向平民大举屠戮?”
木武圣抹去眼泪:“大抵不太会了。天麾杀平民,只因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