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龙国,天池宗。
怒吼声,惨呼声,厉嘶声,一时一时的汇流在一道,直教听者肝胆俱裂。
一条鲜血所汇成的小溪,沿住山石之低处,徐徐流淌下来,潺潺而下,浓稠腥臭。
一颗首级噗的飞天而起,飞将过来,落在血溪旁,看着这条鲜血和性命凝成的血溪,死不瞑目。
一条身影尖叫着逃窜过来,神色扭曲恐慌到了极点,身为武君,逃窜之时竟是扭伤了脚,可见其心中恐惧到了何等地步。
但他逃得不过百米之遥,一条腾云驾雾的红龙作龙吟之啸,作一声龙怒之吼。那漫天的血色顿罩住了这名仓皇失神的武君。取下其项上首级,颈项中喷泉般的鲜血,将半山腰的鲜花青草染得处处斑红。
烈日炎炎无比,一只犹如铁铸的手遥空一招,这把流淌着红黑光泽的绝世宝刀嗡鸣电射回归。
这一声声的惨呼,实是教人焦躁不已。
凄厉一吼,激荡天际:“左无舟,你敢残害本宗弟子!本宗与你势不两立!”
姚武帝心中绞痛滴血,疯狂怒嚎。夜叉冷笑:“幼稚,当真幼稚。从五年前。你们的人参与三邈之战。就已经势不两立了。”
姚武帝怒声咆哮,声声暴躁无比:“你,夜叉你敢乱来!我杀了你。”
夜叉的确战不过他,但缠住他一时半时,那绝然不成问题。姚武帝就是想要甩掉夜叉,与眼漾冷酷的左无舟决一死战,竟也没有机会。
眼观左无舟犹如凶星下凡,刀刀取人首级,恭恭轰烂尸体。
姚武帝几欲丧失理智的嘶吼:“左无舟,我求你放过本宗。你要的人,我交出来,我交”。
“之前你自诩是武帝,不是想稳吃我们,斩草除根吗。”夜叉脸上分明是狂热和暴戾,狂笑:“现在才交人,太晚了。”
打到现在这等地步了,才说要交人。谁肯罢手,谁信天池宗不会怀恨在心,漫说左无舟这等心性如铁之人,就是换做张洞天,也绝计不会留手。
杀人必死。此乃左无舟的宗旨。
“十尽,斩!”
张牙舞爪,凌厉绝伦的刀势疯斩一出,哗啦啦顿有六七枚脑袋飞入天空。
左无舟当真如蛟龙闹海一般。铁臂如山,但教被扫中,那必然是无人能挡,当场被轰杀成两段的命。
三邈一战,左无舟右臂几乎从此废掉。正从那时节,左无舟开始修炼左手,待得右手疮愈过来,双手几乎是一般无二的灵活,实力更增许多。
一爪如龙爪手一样抓住一名武君天灵盖,其力道之凶悍,竟是活生生将天灵盖揭了下来。这武君痛的发狂,疯狂的乱扫,反到误杀许多自家人。
天池宗乃是佩龙国一等一的顶级大宗派,不但有一名武帝,更有十名武君,近百名武尊。
如今,却在左无舟一颗铁胆钢心之下,杀得七零八落。杀得龙虎散。风云灭,杀得满天神佛都仓皇动容。
盛传幕神凶神之名,容河区亲眼得见左无舟杀性的,却并不多。
如今,天池宗的魂修士,终于是知晓了何为杀神,何为凶神。
杀神,正是指左无舟那教人闻风丧胆的杀性,杀性之重,当是首屈一指。
凶神,正是指死在左无舟手底下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得保全尸。没有一个是死得好看的。
杀神之血煞,凶神之冷酷,实是令天池宗魂修士苦苦抵挡之余,终于是崩溃了。
乃至于有人哭着拔腿逃窜,乃至于有人吓得呆若木鸡,乃至于吓得屎尿齐下。
一寸寸的血和肉洒在天空,几乎遮天蔽日,几乎令天地笼罩在一片淡漠无比的血色当中。
杀,杀,杀!“七杀拳”一出。武君武尊悉数破胆,一拳竟自轰的两名武尊宛如炮弹,镶嵌在山壁处,已然是骨折肉绽。
“七杀拳”杀破天下,杀绝仇寇。
天池宗的魂修士已然被杀得濒临疯狂,半疯的嚎叫着逃窜,就是能活下来,也必然成为一生铭刻的噩梦,永远挥之不去。
天池宗漫天,都是那漫无目的。毫无意义的嘶吼,那纯粹是被吓疯吓傻掉的吼声。
亲眼目睹天池宗弟子被屠戮。姚武帝老泪纵横,声声凄厉泣血:“左武帝,我们错了,我们天池宗错了。我们不该对你下手,我们错了。您放过我们。”
错了,是真的错了。姚武帝痛苦的心都快要炸了,五年前,他们真的不该卷入那件事。今天,他真的不该自恃武帝身份,就傲然,乃至于率先出手,欲除左无卑而后快。
不该招惹,不该招惹这个杀神的。可是,谁又知道左无舟会在九大武帝的携手下,活下来,甚至还修炼成武帝,回来了。
如果果断把人交出来,就好了。
左无舟不是没有给天池宗生路选择。是姚武帝亲手勒杀了这条生路。
姚武帝睚眦欲裂,狂暴无比的他。顿比之前强大了许多。
夜叉顿节节败退,左无舟敛住心神。杀心大动,籽身直取:
“我杀了你!”姚武帝已然半疯,狂呼震天,拼命迎往左无舟。
“翻天印”油然激爆,五魂瞬爆,姚武帝如同流星轰往山下,狂喷 。
“火法无边”一经施展,“火雷翼”的瞬发之力实在太可怕。姚武帝先被轰飞,竟被左无舟一眨眼追将上来,兜胸又是刚烈摧天的一拳!
姚武帝坠往大地,砰的一声剧震。竟令方圆十米内烟尘齐扬。
左无舟如冷电扑击而下,一拳冲入大地中,顿是地动山摇。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