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走来。亲自登门向大大小小宗派相询。
答案是没有,一直没有,绝然没有。
撤了魂力。暴露在雨中,雨很快令左无舟俨然落汤鸡。丝丝发髻贴脸散乱,雨水沿住发梢源源流淌,颜色竟有些苍白。
一路走来。所求无解。连容颜都似憔悴了,那等令神魔辟易的神采渐渐黯淡。
暴雨令得他的黑衣贴身,愈是显出周身线条阳网,有棱有角的钢铁之躯。独有这从未弯曲的腰杆。依然流露坚毅与顽强,像是没有什么能令他为之低头,没有什么能将他击倒。
眼观左无舟徐步而动,群雄竟自暗中触动。
“敢问,可有长生丹与万年火液!”
一声又一声,竟自徐徐带住了一丝一毫的焦躁,一些些的哀求。
不求他物。只求长生丹与万年火液。就是以储物袋和超魂战技来换取,又有何妨。
“娘,孩儿不孝。竟连一枚长生丹都寻不来。”左无舟的心声泣血,越来越是焦虑。越来越是心慌,越来越是心酸。
像是有一些什么令他的心堵住了,令他窒息,令他无所适从,令他茫然四顾而又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没有长生丹和万年火液的消息,如果有,就是武帝,他也敢去抢。令他最是心焦的是,他浑不知谁有长生丹和万年火液。
左无舟双眼谦住一丝泪花,默默记起一句诗,更是心头大恸:“停步茫茫顾,困我成楚囚。感伤从中起,悲泪哽在喉。慈母方病重,欲将灵药投。人接今在急。天竟情不留!母爱无所报,人生更何求!”
不知不觉。赫然已有许许多多的武君武尊,一道跟随前来,凝望此幕,有冷笑,有阴狠。有讥诣,有狠毒,有幸灾乐祸。
见左无舟心切无比的形状,人人断言,必是左无舟寿元在即,所以疯狂杀戮,疯狂求药。愈是如此,愈是冷笑不已:“寿元快尽了,才知道求药。莫说没有,就是有,寻遍三邈城,何人愿卖敢卖药给他。”
“陆续得罪了谈怒武帝,流东城武帝。谁敢卖药,即是与他们为敌。”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之一,而另一个却是夹杂以嫉妒和羞愤:“此人修为如此,又辱过我等,死,了便也就死,了,谁会理会他。”
或许还有一个开不了口的缘故:“此人残忍好杀,若给他多活几年,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除了武卑。每一位武君亲眼见得左无舟九崖一战,皆是胆寒,心中均有势弱气虚感!
是的,武君们嘴上再是不承认,心中亦是知晓,他们一对一,绝非左无舟敌手。
修炼了几百年的武君们,却在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面前恐惧了却步了。天下传奇,无过于此。
一个杀戮的钢铁战士,总提醒他们性命不在自己手上,而在左无舟手上。这等滋味,绝计不好受。是以,人人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一幕。
没有比看见一个被敌视的人,如此失魂落魄凄凉的场景。来得更有快感了。
然,他们不懂。
如果是为自己。左无舟绝不会如此落寞悲伤,大丈夫当快意恩仇,纵横一生,纵死何妨。他从来无惧无畏,自踏明白魂修界弱肉强食的那一天,他就置生死于度外了。
他无情,为战而杀戮。
他有情,为情而奔波。
凄凄清清的孤影。黑的像墨汁一样浓。
在许许多多人眼里。此刻的左无舟简直就形同丧家老狗,步伐蹒跚得快要走不动了。像是一只拔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忽然,有些人觉得已经不必害怕左无舟了。
“看,有什么可怕的,跟一只老狗似的。我就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恐惧他。”有人快意。自满得意:“就算他是一只老虎,也是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有什么好怕的。”
“看这里这么多武君,不如我们好好的要他一次,少不得一战成
庞大的武君和武尊队伍,三三两两的沿途而行,居高临下的观看,似只有这等才能在心理上占据到优势,就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左无舟踩在 。
左无舟寂寥前行,却在这一时,有一个声音穿破雨幕播来:“我有长生丹!”
陆续已赶来数十上百的武君和武尊大哗,怒目而视。左无舟如遭雷殛,骤然回身,双目渴望的望去!他来来回回的奔波。岂不就是在等待这一刻,这一声。
一位武尊得意洋洋的飞掠在近处屋顶,傲然目光投下:“我有长生丹,你想拿什么来换!”
终于有了消息。左无舟一霎时快要热泪盈眶,克制住这强烈的喜悦,他一字一句,坚决无比:“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给我长生丹,我愿为你杀死你的仇敌,即使是武帝。”
这名锦衣武尊一声洪亮无比的大笑,声盘天际,竟有大半个三邈城都闻得了他的笑声和话语。
他得意洋洋的道来一句话,令十个三邈城都清晰听到这一句话,令武君武尊们为之惊愕,满心快意!
他说:“左无舟。你给我听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当众向我
一言出,三邈城瞬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都静下来了。
“我只要你当中向我下跪,磕三个响头!”
这一语,甚至压过了暴雨的声响,天地悠悠,独剩这一声。
武君武尊们错愕,满心快意,又暗为这位武尊感到可惜:“可惜,这小子死定了。一定死无全尸。不过,万一他真的答应呢,那就有好戏看了。”
流东城含笑如春,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