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了。看是看不死他的。有时,我怀疑杀都杀不死他。”
一派幼童小身子的金炎,一派老气横秋,以过来人的口吻忠告:“这家伙绝计是我见过最铁石心肠的人,冷漠孤僻。除了他的亲人和朋友,杀死任何人他都绝不动容。”
阮小夜心中一动,金炎千年老鬼一支,再是没心机,一点该有的眼色还是有的,当即冷笑:“如果你是想打他的亲人和朋友的主意,那我奉劝,你想都不要想。不管你有什么修为,他一定会杀死你。”
“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不想看见你死在他手上。”金炎悻悻然,以他如今的尊容和小身板,就是再冷血的人都未必好意思下狠手,左无舟却从不留情。
阮小夜冷哼,金炎嗤笑:“你不信?有能耐就当着他的面,拿他的家人和朋友威胁。你脑袋要不被割下来,我就是你孙子。”
不论阮小夜多么野性,刚夺舍享受强者和生命滋味。怎舍得冒这等无谓风险。他看向潜心修炼的左无舟:“都快要半天了,他到底要修炼到什么时候?”
“一天,他修炼一天,吃一顿饭管一天。”金炎长叹:“跟他久了,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修炼狂人,能创造什么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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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一颗孤独空寂的心,金炎不怀好意的将他所知晓的,关于左无舟的所有事都娓娓道来,暗自心想:“最好我以后怂恿这小子去挨揍,再不济,也要一起挨揍。”
阮小夜显然是一个很桀骜,很信服并遵从实力至上的魂修士。他的耐性是一个很大的缺点,金炎讲述过程,他多次震惊打断。这点耐性,被金炎好生嗤笑一番。
金炎自起念请左无舟替他办心中大事,就是有心人,以他可爱粉嫩的幼童之貌,要想从左无舟身边人口中套出口风,实在不是难事。
是以,左无舟一路走来的经历,倒是被金炎知晓了一半。如今是娓娓向阮小夜道来,不一会就令阮小夜骇然欲绝,面如土色。
金炎所知不算多,亦并非多重要的秘密。尽管如此,娓娓道来,从左无舟的年纪,再到拳毙温如玉。独闯红谵皇宫大败三大武尊,设擂击杀四大武尊联手。
这林林种种的经历,令得阮小夜极是惊惧动容:“他当真只有二十一岁?同修三系?击毙四大武尊?还约战古一意?”
阮小夜震撼之余,内心未必没有一些向往和惊悚。他亦有天才之名,还是修炼单系,仍然是在五十岁才达到魂武尊。
“这人肯定能成魂武君,如果运气好,机缘到,未必不能成魂武帝。如果那样一来,倒也不坏。”阮小夜转念一想,又桀骜之心大起:“想要我臣服,先拿出本事来。”
反而是旁人觉得左无舟下手无情,阮小夜不以为然他以前一样是狠辣之人,连老人小孩都能下杀手的人。反觉得左无舟的狠辣很自然。
左无舟式的狠辣无情,和阮小夜式不一样。阮小夜还不知,但他迟早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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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如此之多,便是万人出一个天才,也是数之不尽。
但往往许许多多的天才,却不及一个天资和根骨较平庸之人的成就感。未必没有提早陨落,未必没有懒散空耗天资等等各种缘故。
有人自认家世好,出身好。定魂未久就有六品修为。伤仲永是陆续不断的发生,而更多的却是在吹捧中狂傲起来,不是被杀,就是徒自空耗一生。
有天资有根骨,还有勤加修炼的,其实不在少数。但阮小夜从未见过像左无舟这等苦练,有这等修炼神速,还有这等大毅力来枯燥修炼,实是生平罕见。
愈是如此,反愈是令阮小夜暗暗震惊之余,心生不忿。到底是换了肉身,天资固然没变,但根骨却变好了不得不承认,乔迷的根骨是一等一的:“我就不信,我还练不过他。”
“如果你能击败我,我便是真心臣服你原也应该。如果你反被我击败,就该我把你踩在脚下了。”阮小夜心中是这么想,当着左无舟也是这么说,桀骜之心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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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收功,结束了一天的修炼。
左无舟腹中空空,好在金炎早知趣的准备了烧烤好的野猪肉。撕下一块大口吃得满嘴油腻,一边喝了一口水,闻得阮小夜这句话,他失笑:“好,什么时候你能击败我,我就交还你的命魂之火。”
阮小夜心中一缩,瞳孔放大:“我现在就是魂武君了!”
“你,是半个武君而已!”左无舟漾起一丝淡淡自信之色,他想透了阮小夜原本为武尊修为。为何夺舍后有了武君修为。
紫枢木是传说中能将命魂永远囚禁的所在,命魂有寿元尽头的,能永远囚禁。那只说明紫枢木能滋养命魂,所以阮小夜被放出来时,命魂远远比武尊强。
本来命魂就有了与武君相差不大的水准,肉身又是武君修为,就能施展大半的武君实力了。若非如此,左无舟怎能以“翻天印”压制住他。
阮小夜错愕。左无舟一字一句钻入他的心中:“你是靠命魂和肉身才有武君修为,但你没有武君的境界。什么时候领悟武君境界,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魂武君。”
阮小夜沉下心来思索一番:“领教了,我就不信我起点比你高,还不能比你更快成为魂武君。”
“好,那我就看你的本领。”左无舟淡然,他洞悉阮小夜此人性情,自是知晓,惟有实力才能令此人真心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