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和顾钧说了几次,顾钧最后来的时候,还是忘了带,下车后我和他匆忙到路边店里随便捡便宜的买了一盒应付了事。当时年轻,只觉得礼节繁琐。可如今看着赵以敬,我从未提起这个礼节,他却郑重的拿着一盒丝绸,我心里忽然酸酸的,原来传统的礼节并非刻意繁琐,而是通过这份繁琐,考验着一个男人对你的态度,对你的珍惜,对你的在乎。
赵以敬很恭敬和妈妈打着招呼:“您好。”进了门,又和爸爸打了招呼,接着说道,“本来想过来谈谈和清扬的事,没想到发生了一些事情。”说着把丝绸放在了家里的矮柜上,很诚恳的说着:“这是我的心意,先放在这里。我知道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个。等事情解决后再谈。”
赵以敬的进退有度和沉稳气势,让爸妈一震,家里还从来没来过这样的人。爸爸点了点头,示意赵以敬坐下。转而焦急的问着我:“清义店里的事怎么样了?”
小真嘴快又要说,我赶紧截住她的话头:“没什么,有人挑事,清义在派出所接受调解呢,晚些时候就回来,我们帮不上忙,就先回家了。”小真看了我一眼,没有再吭声。
爸爸“哦”了一声,情绪稍微好了些,对妈妈说着:“给赵先生倒茶去。”妈妈应着,倒茶递给了赵以敬。爸爸靠着床头坐起来,问着赵以敬的年龄,做什么生意之类的家常问题,赵以敬都一一认真的回答着。
我坐在旁边,看着赵以敬的手机半天也没响,托付的人还没有回音,不禁担心着,赵以敬在南京和北京还好,在老家的小镇,能有什么关系疏通呢?他也很难手眼通天。
我脑子里在飞快转着,把老家的亲戚同学朋友挨个想了个遍,想着看谁能帮这个忙。平日纵有千般好,遇到事情才最纠结,总觉得可以帮忙的人太少。
忽然想到有个初中同学,好像在派出所管户籍,虽然远了点,但好歹是一个系统,我赶紧翻出手机,找到同学的号码,走出门外给她打着。好几年没联系,我都担心这号码能不能用,所幸的是,很快接通了,同学一阵惊喜:“宋清扬,你怎么想起打电话了?什么事?”
我来不及和她聊太多,简单的问着:“你们派出所管治安那边你有熟人没?能帮我打听个事吗?”
“认识几个人,但不太熟。什么事啊?”同学问着。我大致说了下,同学有些为难的说着:“这事啊,我去帮你问问吧,不一定说的上话。我尽量。”
我说着谢谢,同学笑笑说:“你们姐妹俩今年都走什么运气呢,正月的时候姚清莲找我,现在你又找我。”
我一怔,问着她:“她找你做什么?”
“她也没细说,就说想办个户籍证明,后来不知道她怎么手眼通天的找到分局去了,分局领导直接给我们所长打电话,所长亲自给她办的,具体我就不清楚了。对了,你让她找啊,所长现在应该和她挺熟,她多会来事,上次办完事还是我们所长把她送回去的。你这事还不是所长一句话?”同学看来还不知道姚清莲和我的闲话,说的心无城府。
我支吾着:“你先帮我问吧。”说着挂了电话,手脚却一片冰凉。姚清莲原来和派出所这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