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刚才发出的电劲这时已经渐渐消散,但柳周慕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竟是连站起来都不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何等可怕的蠢事,却不明白那件事情做得绝密,为什么却会被人发现?只是现在说什么也迟了,此事一被揭发,不但他自己身败名裂,连带着父亲柳宗平也跳进黄河洗不清,甚至宗极门都要因此而被玷污,他猛地逆运剑气就要刺破自己的心脏,可惜他哪里有足够的决绝?运气之际又犹豫了起来,雷炎一眼看破,叫道:“他要自杀!”伸指连弹,封住了他的经脉。
杨钩道:“阿征,怎么处理这家伙?”
秦征一直冷眼看戏,直到这时才道:“送他回去吧。”
“什么?”杨钩道:“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秦征淡淡道:“这等可怜儿,杀他脏了我们的手,把他送还给宗极门吧。”
杨钩又指着张广肇道:“这家伙怎么处置?”
秦征转眼看了过来,张广肇与他目光一接就再也移不开,秦征问道:“张副堡主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同谋?”
张广肇只觉得对方的眼睛中闪耀着一种邪魅的光华,一时间就像心脏被攫住了一般,脱口急叫道:“不是,不是!秦心圣,请你相信我,我没做过啊!”
周常山要说什么,秦征已经对雷炎道:“他没说谎,只是被人利用。”周常山听他说得如此有把握忍不住心头一跳,心想:“江湖传言心魔的眼睛能够看穿人心,这传闻只怕不假。”
这几日他派人盯紧了张广肇,无意中酩酊阁隔壁探听到了柳周慕下毒的隐秘,本想栽到张广肇的头上,但现在眼看秦征有这样的本事便不敢再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心魔有这等本事,只怕素灵派那个大高手牵机子也不差,柳周慕虽然是个草包,但牵机子却是个老江湖,当时埋伏在房顶的不过是个副堂主,瞒过了柳周慕不奇怪,怎么牵机子也没发现?糟糕!我只想利用此事,可别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幸好秦征却未继续追问此事,只是让雷炎帮张广肇解毒,这次华青囊虽然没有跟来,却实现给了雷炎一葫芦的妙药,素灵派的毒物虽然厉害,却自有素灵派的灵丹可解。
周常山又上前拜见,秦征伸手一扶,周常山只觉得触手处一阵微微的麻痹,一股冷流直窜脑门,跟着便仿佛自己心内有一些秘密被窃走了一般,想起有关历代心魔的神秘传说,他惊惶之下不禁有些发抖,秦征却已经笑道:“今天得周副堡主赶来报信揭破宗极门的奸谋,甚是感激,只是现在我赶着要去拜访柳山长,便只有事后再请杨钩大哥代我设宴酬谢。”
周常山听他言语中有笼络之意,又是惶恐又是欢喜,连道:“是,是。”又道:“其实就算小人不来,这些小小毒物,谅也难不倒心圣。”
秦征哈哈一笑,见雷炎已经替张广肇服了解药,招呼他道:“走吧。在这码头上可耽误了不少时候,从这里到柴桑别苑路程还不短。赶路吧。”
秋虽未深,彭泽沿岸的枫叶却已经红了。
柴桑别苑与宗极六柱其它几座别苑不同,此苑是建于水上,于大湖之上搭了木屋环绕成院落,没有围墙,代以湖水环绕,秋水浩荡,映着沿岸枫林,红叶与碧水相映,煞是凄美。
枫叶林的尽头就是柴桑别苑的大门所在,此刻大门外早已经聚了上千人,别苑外围的气氛只是紧张,别苑内院的气氛却是极为沉重,柴桑码头附近本有两个宗字辈的高手率领子弟乔装改扮后盯着,所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别苑里也是一清二楚,当柳周慕对秦征下毒不成反而被揭穿的事情传回柴桑别苑之后,别苑内数百弟子个个脸现愧色!宗极门号称正道领袖,如今却在数千只眼睛地下献了这样的大丑,那真是怎么掩都掩不住!
别苑的内堂却只有十二个宗字辈高手加上沈宗同、柳宗平的大弟子,十四人个个涨红了脸,十二宗中以柳宗平与沈宗同并列上座,柳宗平年岁最大又是地主,护法沈宗同代表着天都峰,此刻盯着柳宗平,含怒道:“柳师兄,你怎么能干下这等糊涂透顶之事!”
柳宗平乍闻儿子作为之后真如五雷轰顶!在沈宗同的厉声责问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柴桑别苑的副山长陆宗先忙道:“沈师兄明鉴,柳师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昨天他就已经送周慕贤侄上路前往豫章了,此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宗同怒道:“柳周慕去了豫章,那码头上在几千人眼皮底下出丑的却又是谁?”
“这,这……”陆宗先吞吞吐吐道:“这或许是柳周慕一时糊涂……或许他是被人陷害了也未可知……”
沈宗同冷冷道:“一时糊涂?被人陷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宗极门的名声算是完蛋了!柳师兄,这全都拜你们父子二人所赐!”他拂袖而起,说道:“这一战也不用打了!陆师弟,你马上传讯江湖,就说这柳周慕在昨日就已被我宗极门逐出门墙……”
他还没说完,众人已经都啊了一声,柳宗平更是惊讶,沈宗同却不管众人的反应,继续道:“所以此子的所作所为,都与我宗极门无关。至于与心魔决战一事,从现在开始听我指挥!”
内堂众人个个吃惊,柳宗平因儿子之事心中有愧也不敢吱声,却听沈宗同道:“心魔不久便来,这次决战,仍然由于柳师兄出战,其余宗字辈十位师兄弟,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