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川行出去妓院大门,没有走上几步路,眼前却是一修挡住去路。
“哼!剑川,你知道你好恶心么!”
那娇滴滴声音中充满了忿怒与讥讽。
“嗯?君如一!你怎么在此地?”
剑川惊讶道,然面上却乎并无有如君如一先前以为的羞怯感。
“我说剑川,你难道没有羞耻心吗?入了妓院出来,还一副大模大样状,真是恶性人!”
那君如一大是气愤。
“君如一,你想什么呢?入了妓院出来便是做了那种事么?”
剑川冷冰冰道。
“难道不是?”
君如一恼火道。
“就算是又如何?”
剑川观其神态,也是忽然恼怒。
“啊呀,还修佛?我呸!”
那君如一大怒,恶狠狠一句,而后红了眼往一边跑去。剑川也是有些气恼,莫名其妙挨了这般一顿臭骂,自然没有好脸色。可是观视那妮子红了眼跑开,心下里又复有了一丝儿歉意,便远远儿随了过去。
转过了几道街,看那妮子忽然不见了踪迹,剑川左右瞧一瞧,见前面一家会馆般居所,门楣上有匾额,上书“南道会馆”四个大字。
“南道会馆?难道是无尽海洞天南道派的产业?”
那剑川便迈开脚步,径直入去。那门口一间小居室中窗户打开,一修张望了道:
“客官是住店还是······”
“寻人!”
剑川答道。正预备了问清楚,忽然耳中一声嘤嘤呜呜的哭泣声,还有两个女修的劝解声。那剑川忽然一顿,叹口气,对了那门房道:
“我去寻的便是那女仙子。”
“哦。”
那修随意应一声,双眼却是瞧视了那女修居处不放。剑川微微一笑,开步过去。不过入去一道走廊十数丈远近,便清清晰晰闻得那声音。似乎是水月那妮子声音,其压抑了声音道:
“如一妹妹,莫要再哭泣了,为那等人不值!我真是没有想到,一个修佛之修,居然是个大流氓!真是恶性死人呢!枉我心里还是······咳咳咳······”
燕冰舞忽然冷冰冰道:
“既然来了,何妨进来?何必鬼鬼祟祟待在门外!”
“咦!我······”
剑川闻得屋内一阵悉悉索索声音,便叹一口气,抬步而入。只见那君如一红了双眼,观其入内,急急在一边背对了门户而过去,而那水月却是怒冲冲站立一边,燕冰舞独坐了一张凳子,小手端了茶水预备了要下饮,面孔冷淡似乎陌路之修一般,不过其双手微微颤抖,可以见得其心下里也是不安至极。
“这个······咳咳······这个我可以坐下吃杯茶么?”
剑川结结巴巴道,实在是有些尴尬。
“随你便!”
燕冰舞冷冷道。
剑川见没有何人愿意给自己倒茶,便硬了头皮自家上前取水来喝。
“哼,莫要动那杯盏!莫得污了我的茶具!”
那水月一声冷哼。
剑川此时正巧一只手儿伸出去,预备了去拿茶杯倒茶,闻得此言惊得呆了!一时尴尬万端,伸出的手取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倒是一时愣了在那里。
“咳咳咳······这个······鄙人失礼!鄙人失礼!······咳咳咳······对不住三位仙子了!鄙人告辞!告辞!”
那剑川涨红了脸急急退出去,到了门户外,忽然愣神半晌,自己又没有做什么,怎么满心间的羞怯?一阵儿愣神间,不由叹一口气,低了头急急行出去。
“啊呀呀,活了诺大岁数,这等羞辱却是第一次!明明什么事儿也没有,怎得倒反而是我受了侮辱?罢啦!罢啦!给这等妮子也是无有道理可讲啊,算我倒霉吧!咦,不对!她三人是我什么?凭什么这般对我?啊呀呀!啊呀呀!······”
话虽然这般言语,自我开导,可是那心间一丝不快却还是缠绕了不去。
到了自家客栈中,那剑川取了酒水来吃,忽然忆起当年曦如云雕刻在那石崖的言语,和那火若水转身而去,毫无犹豫的背影,那等修道路途绝情决意的苛刻!剑川似乎一时之间倒是痴了。
“何为真?何为假?先时那曦如云与我卿卿我我,何等相爱,便是一日不见,也是念想了不行,可是其为自家追求却毅然抛弃了我远去!后那火若水手握恩惠,凭某家救得其性命,待其功成却是义无反顾离去,毫无半丝儿留恋!世间事往往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啊!哪里辨的清楚?何如空寂,倒是其中无真,亦无假反倒好了!”
那剑川此时忽然顿悟真假之辨,得了佛心之真,得了佛之空境,那头颅上两道大日法轮忽然演化,其上诸佛、众生居然活生生一般坐地演经,一时众妙之境齐放,那宏大佛光中便是万佛吟唱,剑川佛体真身下忽然淡淡现出一层佛光莲花来,轻轻儿托了剑川佛体,有一道佛光演化了八臂明王佛陀身影起在剑川头顶护法,有一道佛光演化了大力金刚法王立剑川身后。
剑川缓缓儿醒悟,低声一句:
“阿弥陀佛!”
而后收了法相,感悟先时自家所得。
“居然佛家之修为已然如同道家一般元丹大圆满境界了!佛果然在一个‘悟’字啊!”
这般心意渐渐宁静,缓缓入定。
第二日,太阴城外,土原高坡上,那剑川静静儿候在一块青石上,无间断习练自家六道佛门神通,到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