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真好,我爸如果能躲过这一劫,肯定会感激你,那样他就不会再反对我们两个的事情了!”
李煜接过了钥匙,狠狠地亲了一下我的嘴唇,风一般的走了。
他的嘴唇发烫,我的嘴唇冰凉,曾经何时,只要他一亲我,我的心情就会好起来,再多的不愉快也会被我抛之脑后,但是那一刻,我的心比嘴唇还凉。
我就那么呆呆地站着,我清楚,如果我没有找到这里来,以李煜的性格,是不可能找到海蓝蓝去的,但是我并不后悔把六十万给了他,因为这是我的命,这是我欠他的。我只是一个劲儿的恨自己,恨自己能力不够,如果我能弄来一百二十万,给李煜六十万,还有六十万留给军军,那样该有多好。
“军军,姐对不起你!”一想起军军,我就想起了后妈吊死在电玩城门口那死不瞑目的场景,还有她留给我的纸条,我的双眼又开始模糊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打开了院门,直接进了堂屋。
堂屋正中供着我爸妈的灵牌,灵牌上面是他们的遗像,我觉得他们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爱怜,而是充满着责怪。
“爸,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军军!”
我跪了下来,不停地向他们磕头,额头碰得水泥地上,砰砰作响,但我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我脑子里只是在想,像我这样没用的姐姐,活着干什么,还不如碰死算了。
突然,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唤醒了我,我看了看,是芬姨的号码,看来她是碰见了李煜,想问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没有接,这有什么好问的,李煜想要什么,只管让他拿好了,芬姨也不是不知道我和李煜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鲁勇。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杜年方肯定在医院等着我呢,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只要我的钱到位了,马上就能给军军做换肾手术了。
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想了想,还是去医院陪陪军军吧,他已经知道今天要做手术,现在手术黄了,他肯定不开心。
我咬了咬牙,按下了接听键,“鲁医生,我马上就到。”
我照了照镜子,额头黑青一片,肿得高高的,有些地方还渗着血。
我用毛巾沾了些冷水,擦了擦,然后在家里找了顶帽子戴头上了。
那天是阴天,温度也不是太高,但毕竟是大夏天,没见过有谁戴帽子的,就因为这,我打出租车时,司机盯着我看了我大半天,还问我用不用报警。
我敷衍了他一句,说自己不小心撞门上了,当他听到我的目的地是县第一人民医院时,才不吭声了。
到了鲁勇的办公室,杜年方果然在那里等着呢,这小子一见我就急眼了,“周静静,说好的十点,看看现在几点了?做生意讲究点儿诚信好不好?”
一个烂赌鬼,竟然和我说起诚信来了?我气正不顺呢,当然不给他好脸色了,“姓杜的,拘留所没住够怎么的?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里面捞出来的?”
我一提起拘留所,杜年方不再牛逼了,换上了一副笑脸,“周经理,既然这个事已经说定了,那就不要浪费时间,钱呢?”
我原本打算一进门就让杜年方那凉快去哪的,可一看姓杜的这种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禁想起了他此前百般刁难我的往事,就想逗他玩玩,让他空欢喜一场。
我装模作样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往办公桌上一放,“钱就在这里,六十万,一个子都不会少,杜老板,签字做手术吧!”
我这是标准的打肿脸充胖子,这张卡里其实就六千块,六十万那张卡已经给李煜了。
“密码是多少?我要去银行查查卡里有没有钱?”杜年方满脸堆笑地拿起了银行卡。
我摇了摇头说,“那可不行,万一你把钱取了,跑了怎么办?”
这时,鲁勇在一旁说话了,“医院有无线网,你也可以用手机查呀,方便又快捷。”
杜年方一脸的苦笑,“我拿手机只是打打电话,连qq都不会玩,根本不会查这个?”
鲁勇说:“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替你查好了。”
杜年方点了点头,“鲁医生说哪里话?你是主治医生,从北京医科大学毕业的,又和我们家小杰是好朋友,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呢?”
杜年方嘴里的小杰就是鲁勇的同学,如今在省第三人民医院,和杜年方是邻居,就是他介绍杜年方过来的。
鲁勇拿出了手机,问了我银行卡密码,上网一查,瞟了我一眼,我知道露馅了,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鲁医生,数目对不对?”杜年方凑了过去。
鲁勇又看了我一眼,从他腮帮子的形状看,后槽牙都咬着呢?也难怪他生气,这件事是他一手促成的,谁知道操心操到现在,最后却是凉菜一盘。
我把脸转了过去,就等着杜年方暴跳如雷地骂我呢?谁知道鲁勇却说了一句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话。
我记得鲁勇说到万和十万时,明显停顿了一下,“杜哥,你看,前边是个六,个十百千,万,十万,六十万,一点不错,你把卡收好了。”
我身子如同被电击中了一般,我玩万万没想到浓眉大眼的鲁勇也学会说谎了,不用说,他肯定把小数点后面的两个零也捎带着数上了。
杜年方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只顾着高兴呢,再者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