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日下午三点,安毅安抚好楚儿母子后,与沈凤道、赵瑞和卫队率先乘机抵达武汉,立即渡江赶往汉口委员长行营报到。
进入大楼来到委员长办公室门前,蒋介石堂侄、安毅的黄埔一期师兄现担任警卫处处长的蒋孝先立即把安毅和赵瑞领到一旁的休息室,坐下后低声告诉两人:财长宋子文和内政部长兼铁道部长黄绍竑中午刚到,正在与委座商议事务。
安毅立即联想到越来越严峻的东北关税和铁路、邮政问题,点点头接过侍从递上的香茶低声致谢,一边喝茶,一边考虑等会儿见面需要提交的几份报告。
没过多久,军事教育处处长贺衷寒和机要侍从官酆梯提着公文包进入休息室,见到安毅和赵瑞非常高兴,师兄弟们热情问候一番,相继坐下,贺衷寒在安毅耳边低声问道:“剿总副司令兼右路军总指挥任潮将军撒手不干了,你知道吗?”
“咦!?怎么回事啊?数月来大家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安毅有些惊讶,随后解释道:“我刚从叙府回来,对现在前线的情况还不太了解,难道我那世叔的牛脾气又犯了?”
贺衷寒苦笑一下:“你也知道,任公素来与校长不合,几个月前因淞沪抗战再次互谅互让走到一起,可停战协议签署之后,任公对中央政府那帮人和军委的意见很大,勉强就任军委办公厅主任兼训练总监之后始终不理军务,上午突然从蚌埠前线打来电报,向校长和军事委员会自请辞去剿总副司令兼右路军总指挥职务,不等批复便扬长而去,估计现在已经差不多回到南京了。要是你早些到来,兴许还能赶往蚌埠去劝上一劝,任公对谁都不假颜色,唯独对你如同子侄,校长中午的时候还在为此遗憾呢。”
安毅这才明白蒋委员长这么急着让自己赶回来的原因,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再发表意见。
酆梯与赵瑞说完话,突然转过头来:“师弟,说不定校长会让你暂代右路军前敌总指挥一职,你得先有个思想准备才好……”
“不可能!师兄在拿我开玩笑吧,现在豫鄂皖一线雄师遍布,名将云集,卫立煌、陈继承等长官刚刚打开局面,我这个小字辈有何资格去指挥一群前辈?再者说了,小弟自淞沪之后再也没有与各军接触,对敌对己都缺少起码的了解,这个时候不自量力横插一扛子,岂不让军中耻笑?师兄,你也太看得起小弟了。”安毅莞尔一笑根本就没当回事。
酆梯与贺衷寒对视一眼。贺衷寒微微摇头,手小幅度地虚压一下,示意酆梯不再说这事儿,蒋委员长那边自有安排,转而对安毅低声问道:“你回到川南这段日子,有没有与重庆行营的贺主任和慕沂兄(曾扩情)联系?”
安毅摇摇头:“没有,我知道他们正在全力调停刘氏叔侄的内战,贺长官像是一直留在成都斡旋,曾师兄一个人留在重庆,行营上上下下的事务都得他来处理,估计忙得连睡觉都没工夫,小弟也就不忍心去打扰他们。还有,小弟虽然挂名参谋次长,但是在川中各路豪强眼里,也就是个小小的川南土财主,不是钦差大臣,又没有中央谕令,哪儿有资格参合他们的事情?小弟天天在川南那一亩三分地里转悠还忙不过来呢。”
“去去去,我看你小子越来越油滑了,你骗得了别人,还能糊弄我?你把整个云南弄得沸沸扬扬,几次视察演讲全国报纸广播轮番轰炸弄得全民皆知,好评如潮,出尽了风头不说,还得到了昭通这块风水宝地,竟然好意思红口白牙地敷衍我们,我看你是欠揍!”贺衷寒指着安毅笑骂道。
安毅吐了吐舌头,刚想解释一下,可还未等他开口,便听到蒋介石的办公室门打开,立即识趣地闭上嘴,站起来向结伴走出门口的宋子文和黄绍竑礼貌问候。
黄绍竑看到安毅,微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高兴地立即迎了上来,紧紧抓住安毅的手,连声询问近况,完了说他住在行营后院的三〇九房,明天上午才走,晚上有空一起说会儿话。
安毅会意地点点头,转向一旁似笑非笑的宋子文:“宋财长久违了,最近还好吧?哈哈!”
“你冲着我笑什么?我可告诉你啊,虽然你即将走马上任,可千万别问我要一分军费,我打算不干这倒霉的财政部长了。”宋子文瞪着安毅,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你又要撂挑子?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安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子文。
“哼!”宋子文气得扭头就走,黄绍竑摇头一笑也告辞离去,贺衷寒和酆梯几个在一旁看得眼都大了,心想也只有财大气粗并深受蒋委员长喜爱的安毅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得罪财神爷,换了别人小心赔笑还来不及,唯恐在申请军饷军费的时候被卡住,哪里敢说得这么直接?
正在发愣的时候,侍从官出来请安毅和赵瑞入内,安毅和赵瑞连忙整顿风纪,脱下帽子,随后迈着正规的步子并肩入内。
报告完毕,蒋介石抬起头看了安毅一眼,转而询问赵瑞:“安排你到第四厅担任副厅长,可感到满意?”
“回校长,学生诚惶诚恐,担心有负校长期盼。”赵瑞肃立大声回答。
蒋介石点点头:“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六年前就以我黄埔第二期前三名的成绩前往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回国后先后担任独立师旅长、参谋长和第五军团参谋长,政治水平和军事水平都很不错,此次调你到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