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日军战略发生重大调整属于高度机密,此时安毅还不知道日军主力已经开始秘密由海运南下,部署到兰印群岛,他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自己的行程。
安心城。
午宴结束后,下午安毅参观了因地制宜开办的集合木材加工、造纸、陶瓷、建材、制茶、食品等工厂的工业区,辐射滇南和南华的大型贸易批发中心,还在城郊的一个村子亲自下田割了几小时水稻,出了一身汗。
当时武警部队正在帮助村民抢收稻子,抓紧时间颗粒归仓、平整田地。要不了多久,这些田地便将种植小麦或者油菜,也有种植大蒜或者是厚皮菜的,以便充分利用土地资源。安毅参观完工业区,在回程的路上看到军民一起动手秋收的壮观景象,连忙叫停车,随后就挽起裤脚,从入村帮扶的武警中队保管员那里要了一把镰刀,下田一起参加劳动,沈凤道和一干警卫见状,也都一起加入劳动。
官兵们见到是最高领袖安毅,倍感亲切,许多人都情不自禁凑到了安毅身边,一起挥舞镰刀收割稻子。安毅弯着腰,一边挥镰,一边询问近期武警部队的训练和工作开展情况。
丁志诚在公安和武警部队中开展的整顿工作作风、密切军民联系的活动,取得很大成效。
这支帮扶的武警支队来自红河平原地区的和平市富寿县。由于海拔和纬度关系,平原地区的秋稻,早在八月初就收割完毕,然后官兵们留下一半部队,负责日常的治安巡逻、救火救灾和打击犯罪等工作,其余人员整装出发,一路向西北地区的山地进发,走到哪儿就帮忙抢收到哪儿。路上有其他部队帮忙收割的,就不参合,绕过村子继续前行,这样一路向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此前在连续的道路施工、垦荒和城镇建设中,一起摸爬滚打的经历,让公安和武警部队内部的团结性和官兵之间的情感加深不少。
无论何时,军官们始终出现在第一线,南华国家民主党的党员们和入党积极份子,总是承担着最艰苦的工程。在此前的军事训练及执行任务当中,此前在法国安南军队中服过役和家中较为富裕有知识的士兵提升得较快,但通过系列艰苦的工程,贫民出身的士兵的平均地位,得到了极大提升。
拜安家军内部严格的文化教育所赐,又加上工程实施过程当中理论联系实践,那些贫民出身的士兵整体素质获得极大提高。
野外施工的困难性和危险性总是很大,数月下来,总共有一百四十八名公安和武警官兵以身殉职,两千二百四十六名官兵受重伤。在各县工程纷纷建设完成的庆功会上,均对各部牺牲的官兵举行了盛大的告别仪式。
各个部队在驻地集合,方阵如同刀劈斧剁一样整齐,士兵们在军官命令下,集体脱帽,向牺牲的战友默哀。在殉职官兵所在的部队,覆盖着军旗的棺木在仪仗兵的守护下,举行了安葬仪式。
但是,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在处于社会底层人们以往的生活中,实在是太常见了。死人绝非是什么稀奇事,无论是来自城市或者来自农村,天灾**从不间断,人的生死就如同野草。
牺牲的战友们生前大多数都出身贫寒,他们如果是在自家死亡,对于这世间不过是微不足道,只有在安家军当中,死亡才有了意义,才能够让数以万计的战友为他们个人的死亡表示哀悼。
对于绝大多数士兵来说,他们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死亡也是能够真正有意义的,原来自己也是能够被当作英雄来对待的,相当多的士兵们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沉痛和骄傲。在南华共和国成立之前,自己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在参加秋收会战之前,各中队、大队、支队和总队的先进人物评定已经结束,评定的标准相当的简单,只有身处第一线的人员才能够评为先进个人,所有军官一律不参与评定。不仅如此,凡是工作不力、效率不高的公安派出所和武警中队、大队、支队,其军官还要接受内部批评教育。
当官的不评为先进,倒是基层人员才能够评为先进,这种模式对官兵们的冲击是巨大的,而军官与士兵的生活待遇完全一致,一个锅里舀饭,一个帐篷里居住,大家干活前要对工程建设互相讨论,献计献策。
每周的民主生活会是大家最喜欢的活动,而且各种娱乐游戏更深得士括公安和武警部队的各级主官和政委在内的军官,只要有机会,都一起参加活动。就是赢了军官,大家也是善意地大笑,绝对不会私下给你穿小鞋。当然,不服从指挥的士兵会受到惩罚,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军官们第一个扛着沙包跳进泥水里,士兵们不跟着跳,怎么都不对头。从这点上看,安家军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军队。
因为工资透明化,官兵们对军官的收入同样清清楚楚。出身下层的士兵们感觉很公平,出身旧安南军的士兵则感到,进入安家军,权力很大,但是发不了财。这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当了官不仅发不了财,更重要的是,比当兵还要辛苦得多。那么当了安家军的官,又有什么意义呢?
抱着各种怀疑或者欢欣,在表彰大会结束后,各个部队举行了庆功宴。所有的宴席,餐桌上都有酒有肉。一些出身非常有钱的士兵,感觉这比自家大排筵席还要豪壮百倍,对安家军的不解或者不满,此时又变成了一种深切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