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继秧的东线兵团对阿拉木图城的攻击,于十三日下午一点发起。
由伊犁城至阿拉木图六十公里的路程,兵团直属警卫军装甲旅足足用了八个小时,才于凌晨五点抵达阿拉木图城以北十公里的布伦代镇。
装甲旅为加强编制,下辖三个坦克营,三个装甲步兵营,三个装甲炮兵营,还有防空高炮营、机械化骑兵侦搜营、反坦克营及装甲工兵营各一个,加上后勤管理部队,全旅足有官兵一万二千人,计有坦克一百二十辆,装甲车三百辆,自走火炮一百一十八门,防空炮车五十二辆,各种卡车四百多辆,真真正正的机械化部队。
布伦代镇驻扎有苏军一个营,但是在装甲旅迅猛如雷的攻势下,还沉浸在梦乡中的苏军官兵,刚刚醒来便乖乖举手做了俘虏。
根据俘虏交代,该营还是一周前接受过阿拉木图兵团部的补给了,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只能靠喝水果腹。而且按照兵团司令崔可夫下达的命令,没有兵团部的命令,前线一兵一卒皆不能后退,违者一律按照逃兵枪毙,因此布伦代镇的苏军并不清楚阿拉木图的具体情况。
这个反馈的信息和昨晚在伊犁城得到的情报完全一致,虽然现在距离阿拉木图只有一步之遥,但对于这个哈萨克斯坦最大城市的情况,东线兵团的指挥员们依旧是一抹黑。
在这种情况下,装甲旅放缓了进攻的步伐,在布伦代镇休息了六个小时,直到后续的步兵旅和第十集团军第二十八师到来,恢复精力的装甲旅才开始发起总攻。
“一营攻向右翼,二营进攻左翼!第三营居中策应,装甲步兵跟随进攻,贯穿苏军阵地后,立即进行分割包围!”
随着炮兵部队开始对阿拉木图城北的防御阵地进行炮击,在传令兵信号旗的挥舞中,作为前锋两个坦克营共八十辆t26、t28和bt7坦克全线展开,形成一公里的攻击面,狠狠地压向两公里之外乱成一团的苏军。
在两翼展开的坦克后面,是四十辆坦克,再后面,是两百辆车头配备12.7高平两用机枪、呈锯齿状前进的装甲运兵车。在装甲运兵车后面,三个步兵营一千多百多名官兵,海浪似地向前涌去。
整个进攻队列,足足延伸了四五公里。
“砰”
“不好,是坦克!”
“注意隐蔽”
清脆的枪声中,苏军指战员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炮火稍微停息刚刚进入阻击阵地的苏军士兵,尖叫着到处乱跑,基层指挥员和政工干部挥舞着手枪,试图组织士兵就地构建防线,却很快被失控的官兵冲散,整个阵地如同崩溃的雪球,乱窜一气。
八十辆打头的坦克,气势汹汹地向苏军阵地扑去,风驰电掣中,一辆辆坦克相继开炮,轰隆隆的声音响个不停。
一个个橘黄色的火球,在苏军阵地上腾起。
苏制坦克45两种口径的坦克炮发射的炮弹,若一阵冰雹般落到苏军阵地上,剧烈的爆炸让大地也随之剧烈颤抖。
爆炸中心的数百名苏军官兵,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飞上了半空中,在天空飞舞的千疮百孔的尸体,旋即又被呼啸而至的弹片撕裂成碎片,人体肢体、鲜血如雨点般撒向地面,如同落下一场血雨。
不知道为什么,苏军一直没有动用大口径重炮压制坦克群的进攻,反坦克武器也一样没见着,这下没有重武器的苏军在宽阔的战场上面对强大的安家军坦克集群,结果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地狱般的战场上,爆炸声、惨叫声、哭喊声,演奏着一首死亡交响曲。
从天而降的血淋淋的肢体,让一线阵地上幸存的苏军官兵神经一下子崩溃了,他们纷纷扔掉所有武器弹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转身向后狂奔。
不知不觉间,bt7快速坦克冲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这种最大速度可达53公里/小时的快速坦克,不断地pēn_shè着炮弹,疯狂逃窜中的苏军将士,成片成片地倒下,一股股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向弹坑,数以百计的弹坑很快就变成了一汪汪血潭,在炮火的光亮中闪烁着刺眼的腥红。
一枚激射而来的锋利弹片,尖啸着扎进一名狂奔中的士兵身体,血光一闪,这名士兵惨叫着栽倒在地,碗口般的血流从断腿处喷涌而出。
“救命啊!”受伤士兵哭喊着向从身边呼啸而过的同伴哀求,却没有一个人停留下来照顾他。
艰难爬行了五六米后,受伤士兵挣扎着翻过身,一辆冲在最前面的bt7坦克已经咆哮着压了过去。
望着越逼越近的沾满血肉的履带,受伤士兵边吐着血团,边把六颗手榴弹绑在了一起。由于在全力向前突击,安家军的坦克和后面的装甲车,都没有发现这名躺在在尸体堆中的苏军伤兵。
巨大的履带辗过的一瞬间,一脸恐惧的受伤士兵拉响了集束手榴弹。
“轰”的巨响中,bt7坦克似乎被力量强大的巨手摇晃了一下,只听见履带“哗啦啦”的尖响,很快断为两截掉到地上,坦克一下子停住了。
其余坦克,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向前。坦克集群以半包围阵型,驱逐着溃散的苏军向后方阵地冲去。待坦克队伍冲过去,那辆受创的坦克炮塔顶盖打开,三名坦克手从里面爬了出来,很快一辆装甲车停下,把坦克手装了上去。
攻击依旧在继续,这时苏军阵地后方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一批批苏军倒在了若水泼一般的子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