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三日,肩负蒋介石重托的浙江省省长黄绍竑、内政部长陈公博,飞抵青岛,恳请正在日本医院“治病疗养”的汪精卫回京复职。
正在视察保定大营新兵训练的安毅,接到黄绍竑悄悄发来的电报,眉头紧皱,不过反复权衡之后,他并没有把这当成回事,被看成是中山先生继承人的汪精卫,尽管毫无政绩可言,但在中央政府和全国各界仍然有很大的影响力,特别是在各级政府中,享有较高的威望,因此安毅认为:蒋介石之所以派人把汪精卫请回去,是维护团结而表现出的一种高姿态,是对党政权力的一次整合,不会因此而有损于已经成功把握主动权的华北局势。
此刻的华北,已呈现同仇敌忾之势,五万名踊跃从军的新兵,络绎不绝开进第十七军各师大营,在政治部和各师教导团官兵的严格督导下,在烈日下展开严格的军事基础训练。安毅的到来,让新兵们激动万分,无数青年男女哪怕不能和安毅握个手说句话,远远地看着,也感到无比荣幸和振奋。
回到第十七军司令部,政治部主任黄应武忧心忡忡地对安毅说:
“司令,我们各师的训练营中,都发现有青年党党员在暗中蛊惑,悄悄成立所谓的青年党支部,更有甚者,竟然去鼓动我们的基层官兵,宣扬**,还说咱们安家军所奉行的救国救民主张和为国家民族利益奋斗终生的信仰,本身就是**的一部分,让不少弟兄们迷糊了,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也带来了巨大隐患。我们的政训干部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处理才是,报到属下这儿来,属下也为难了,虽说全民抗战不分党派,可是,这已经影响到我军立军之本了。”
安毅大吃一惊,细细一想也就释然,国民党政府的懦弱与妥协,不但大大伤害了全国青年的爱国心,就连安毅自己也恼怒异常,而高举抗日大旗的**在国破家亡的危急之下迅速发展壮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如今大多数人对**的认识仍然很幼稚,自己国家的政党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还得服从苏俄的意志,听从外国人指挥,怎么可能走上一条独立自主、符合国家民族利益的正确发展道路?特别是目前这个紧要关头,如果军心浮动,思想迷糊,对军队有百害而无一利。
权衡清楚,安毅低声吩咐:“应武,你还记得北大那个叫王诚钧的教授吗?”
“记得啊!等等……他如今就在石家庄六十八师大营,带领他的学生们一起接受军事训练,六十八师政训科反应非常不错,说这批年轻学生非常能吃苦,晕倒了醒来再次挣扎上训练场,都是好兵苗子,韧性十足,精神可嘉啊!”
黄应武回答完才想起安毅的意思:“司令,这么说起来,**把他们的学生们都塞进咱们大营里训练了?”
安毅微微叹息:“**人很多地方的确值得我们学习,他们也难啊!本身大部分都是劳苦大众出身,军事人才很少,想学些军事技能都没机会,肯定会抓住目前这个难得的机会,而且在目前形势下,我们根本不能拒绝他们……这样吧,你通知六十八师政训科长,悄悄把王诚钧请到保定来,我见见他,和他说说,让他不要在我们的军中搞政治宣传,估计他会接受的。”
“好!”
两个半小时之后,一辆军用越野快速驶进清苑机场,一身教书先生打扮的王诚钧在两名校官的陪同下钻出车子,刚和空军司令黄禀一等人开完会的安毅大步迎上,和王诚钧热情相见之后摆摆手,示意沈凤道和林耀东放心,拉着王诚钧的手一起走向停机坪。
王诚钧心情颇为激动,紧紧握着安毅的手,边走边笑着说:“将军,真没想到你会接见我,接到通知时我吓了一大跳,一路紧赶慢赶才到这儿,不得不佩服你们军中的情报工作做得细致啊!”
“哈哈!王兄,小弟军中的情报工作再好,也没你们的工作做得好吧?干脆,你来担任我们的政治部主任算了,省得你的同志们整天偷偷摸摸地蛊惑我的将士们。”安毅调侃地说道。
王诚钧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将军,可能你误会了,我们的同志都是热血青年,都是强烈的爱国者,都想在危难之际以满腔热血报效祖国,否则也不会到开明的第十七军中来学习深造。”
这时两架战机呼啸着升空,安毅望着天际渐渐远去的战机,缓缓转过头来:“王兄,我安毅自信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可你们的宣传传单上,至今仍然把我安毅称之为反革命大军阀,说我是蒋介石的最大走狗,是万恶的资本家和汉奸买办,把南洋和美洲爱国华侨接济灾民越洋谋生的举动,说成是我安毅和欧美列强的万恶资本家勾结卖猪仔……他奶奶的!数年来老子洒出成千万上亿万的财富赈济灾区,先后安置上千万灾民,你们怎么看不到?老子抗日全都用自己的钱,你们怎么不赞美?就你们爱国,老子不爱国?现在好了,还到老子的部队里来蛊惑人心,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诚钧愣了:“将军,有话好好说嘛,你怎么能说粗口话呢?”
“屁话!老子还想骂娘呢!”安毅大声吼起来,看到十余米外的侍卫全都望过来,摇了